乔睛笑得更开心了：“谢谢大妈我知道，您这是变这法子夸我年轻呢！不过我真的已经工作了，都毕业一年啦！”
大妈还是摇头：“说笑话呢！工作的姑娘哪是你这种打扮？一个个恨不能玻尿酸打得全身都是，脸上没一处是真的，光照过来，透明得吓人呢！你这样不化妆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原装原装的，当然不如那些妖精标致，可看着就是舒服，不用担心鼻子掉下来，下巴戳死人”
乔睛被她的话逗得刹不住地笑个不停：“大妈没想到你还挺与时俱进的哈不过也太夸张了吧？就算微整形盛行，也不至于这么厉害吧？”
大妈摆出严肃脸：“你不信我的话？切！喂，小伙子，你过来我问问你，她是不是这里的学生？”
乔睛笑着回头，心想随便你找证人好了，我反正真金不怕火炼的。
可没想到，一回头她就呆住了。
方维一手托着个篮球，脸上手上干净地不像刚刚打完球的人，正沉默地站在自己身后。
他怎么又来了？
不会是真的跟踪自己吧？！
可我有什么值得他跟踪的呢？
听了大妈的话，方维没有立刻回答，细细打量了乔睛一番，不认识她似的，然后才慢吞吞地开口：“你是对的，她是学生。”
去你的！
乔睛生出一股想踢人的冲动，可是莫名的，她凝固在嘴角的笑，又回来了。
此刻大妈已经不想理会她是否学生这个命题，她的注意力全被方维手里那只篮球吸引了。
“这球好咧！名牌吧？上头的字我认得，s嘛！我孙子一直吵着要买一只，就是死贵！其实什么球不是打？名牌就真的那么好使？”
乔睛看了方维一眼，后者漫不经心地将球在手里转了一圈：“是挺好使的，不过我没法比较，我没用过别的球。”
大妈不说话了，眼巴巴望着那只八成新的球，舔了舔干涸的嘴。
乔睛放下菜篮子，转身敏捷地一伸手。
这一动作出乎大妈意料之外，更快得让她几乎眼花缭乱地没看清怎么回事，等定睛时，球已经转了个主人。
方维掌中灵活运动的篮球，就这么被乔睛夺了过来。
乔睛自己也没想到，大学时学会的动作，现在倒一点没忘，刚才丢球的尴尬，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哪！”她又是一伸手，球就到了大妈眼皮子底下，后者一脸懵圈，不明白这是几个意思。
逗我开心吧？
这个球很贵的！老头子咬了几次牙，都没舍得给乖孙买呢！
“拿去啊！就当我拿你那刀肉的补偿好了！”乔睛的眼睛却是一如既往的清黑而平静，就像两弯浅浅的小溪，静静映照着日光，半点没有玩笑的意思。
大妈还是不敢接，视线在乔睛和方维脸上打转。
这一男一女什么关系啦？看起来不认得，可她怎么说拿就拿人家那么贵的东西？
哎呀现在的学生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一刀肉算得什么？哪里能换得了球？再说，她刚才明明也给过钱了。
“我不能要，这样不好的。”大妈想清楚了，便欲伸手推开乔睛，可不知怎么的，那只篮球就好像有致命的吸引力，她的手一过去，粘上就放不开了。
“怎么不好？我说给你就给你嘛！大妈你是爽快人，刚才把自己的晚饭菜都让给我了，英雄惜英雄，我给你一只篮球也很正常啊！”
乔睛看出对方的犹豫，愈发将球推近了大妈。
大妈嘴上还是不肯：“我看你识货嘛！那刀肉给了你吃不算糟蹋。”
乔睛眼睛一亮：“就是说嘛，我也看你识货啊！这球给你孙子，也不算浪费。”
提到孙子，大妈心眼俱开，乔睛手里再加把力气，大妈终于半推半就的，将那只梦寐以求的名牌篮球，收入囊中。
双方都很满意，约定明天这个时候还来见面，大妈许下承诺，一定带比今天还新鲜更好的菜蔬来，上好的油鸡要不要？自家养的，后院场地里刨虫长大的，肉紧油黄，做白斩再好没有。
乔睛则问她还要什么不要？运动系列都可以，腕带？球帽？还是。。。
她的眼睛只在方维手里那只运动包上打转。
大妈哈哈大笑：“不要啦，这一只球很可以啦！谢谢你啊小姑娘，”眼神在方维身上转了一下，将后半截话吞回肚子里，笑容就有些狡藉了。
小伙子，你想追她是不是？
再加把劲！大妈我看好你！虽然你冷冰冰不会笑似的，但心里热乎的很，大妈一眼就看出来啦！
大妈急着回家向孙子报喜，匆匆告别乔睛，方维愣愣地看着对方远去，不解地道：“她为什么只谢你不谢我？”
乔睛转身，走进偏门里，她也急着回家，好将这一篮子好菜化为精美饭食，方不辜负大妈转赠的美意。
方维想当然地跟了上去，两人谁也没觉得突兀，好像他来就是应该的。
“她当然只谢我啦，球我是给她的嘛，”乔睛抬眼看了看身边人：“至于你，当然得由我来感谢。”
一个你字喊得如此自然，同样没让彼此对方觉得不自在。
他和她的关系，就在这一个球的时间里，变得亲近了。
“那你要怎么谢我？”方维拎着运动袋，不死心地追问。
“就用这块肉来作谢礼，怎么样？”乔睛冲他扬扬手里的菜篮：“你住哪儿？我做好了，给你送一盒去，好不好？”
方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何必麻烦？我到你家吃不就行了？”
乔睛怔了一怔，重新打量起对方，这才复又想起，他是谁，自己又是谁。
到家里吃？
这样好吗？
可是，为什么不好呢？
吃一顿饭而已，再说，他刚才也确实帮了自己啊。
“不行吗？”等了一会没等到答案，方维又问一遍，一向毫无表情的脸上，似乎竟有些着急的神情。
“行，当然行！”乔睛耸耸肩膀：“我爸妈最好客了，你来他们一定欢迎。”心里则暗自嘀咕，不就是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嘛！
没问题，一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