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暖坐在校长室了不安的搓着双手,看了眼祁寒,那个白痴淡定的玩着手机。
没心没肺,这是陈知暖能想到的最恰当的一个词,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爷爷要来。
说起来,这件事就跟个炸弹一样,一大早在她面前爆了。
昨天祁寒厚脸皮又在她家里蹭住了一晚,说是培养感情,抱着她在树下......来着。
住就住吧,一大早六点就起来说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他爷爷来了,要见她。说完自己倒是跑回去睡觉,留她自己在那里懵逼了很久,到现在还紧张。
他自己跟个没事人一样,淡定的很。
见爷爷,陈知暖捂着脸欲哭无泪,这也太突然了,她都能感觉自己这心跳快炸了。
“我紧张怎么办。”陈知暖不停的喝凉水,还是紧张,求救祁寒。
“诺,玩游戏。”祁寒把手机拿给陈知暖。
陈知暖瞄了一眼,摇头,不要,“我不会。”
两个游戏人物对砍什么的,她没兴趣。
“你说你紧张什么。”祁寒收回手机,真是无语,“待会你就一定会呆不下去。”
“为什么?”陈知暖不解,恍然大悟,“你爷爷很凶。”
“不会。”祁寒目不转睛盯着手机,遥控模拟器,一击,倒地。
“不会就好。”陈知暖心安了。
祁寒摸了摸陈知暖的头发,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她,不凶却是个笑面虎。
“明天你要去哪。”陈知暖随意一问。
“你想去哪。”
陈知暖摇头,好不容易熬到了要星期六了。
“还紧张不。”祁寒看一眼淡定下来的陈知暖。
不说还好,一说她又紧张起来了,一杯凉水下肚,把手当扇子,“好热。”
祁寒故意看了眼空调,装傻,“有空调啊。”
“讨厌。”陈知暖捶了下祁寒胳膊。
“行行行,我讨厌。”
幸好有祁寒,陈知暖慢慢的也就不紧张了。
趴在桌子上,看祁寒,“11点了。”
她饿了。
祁寒耸肩,“还有10分钟。”
“真的?”陈知暖不信,这个点老人家不都吃饭了吗,讲究什么养生之类的。
祁寒点头,他这个爷爷一直以来把时间看的很重要。
陈知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祁寒聊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校长室窗外站着好几个人。
祁寒看着手机里的映像,意味深长笑了一下。
'叩叩'。
陈知暖立即转向大门,看了祁寒一眼。
祁寒点头,表示来了。
陈知暖心跳加快。
大门被推开,六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站两队,护着中间一个花甲老人。
陈知暖被这阵仗吓到了,这是电视情节搬到了现实中。
祁寒站起身,陈知暖也慌忙跟着站起来。
祁寒脸上表情一丝不苟,“爷爷。”
看来没错了,这个看上去很有气势的老人家就是祁寒的爷爷了。
陈知暖尴尬的不知道该叫什么,她本来以为祁寒的爷爷应该是那种很平易近人的老人家,没想到这么的有气势。
祁老爷子根本没看到陈知暖一般,拍祁寒肩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小子,我不来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爷爷,我会回去的,不是现在。”
“我就你一个孙子,你必须给我回海城。”祁老爷子态度坚决,不容反对。
“爷爷,你不退让,我也不会让步。”
爷孙对峙局面一触即发。
陈知暖揉着头发,看着不退让的爷孙两个,不是刚见面嘛怎么就对峙起来了。
陈知暖此刻在想还真是被祁寒说中了,她想溜走。
“那个”陈知暖鼓起勇气,“坐下来聊吧。”
祁老爷子锐利看了陈知暖一眼,往前走,坐在沙发上。
六个保镖依次排开面无表情站在沙发后面。
陈知暖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眼睛都不移一下,看什么呢。
“咳”祁老爷子咳了一声。
陈知暖立即坐下,揣揣不安。
气氛僵住了,祁老爷子喝了口祁寒倒的水一语不发,眼神锐利的扫视周围一切,祁寒没说话,陈知暖根本不敢开口。
陈知暖觉得压抑,有一种进入鬼屋的即视感。六个保镖气势十足,祁老爷子泰然自若,祁寒淡定从容,气氛安静的不像话,冷清。
祁老爷子喝完一杯水,收回目光,看着陈知暖问,“小姑娘,多大了,”
陈知暖一个激灵,真是平易近人的开场白,“十十七了。”
祁老爷子点头,继续问,“叫什么。”
陈知暖不安的看了眼祁寒,回答,“陈知暖。”
“家里有什么人。”
陈知暖心一突,求救祁寒。
“爷爷,我跟谁在一起您别管。”
“不管,哼。”祁老爷子重重放下杯子,“跟个私生女在一起,真是给祁家长脸。”
“爷爷。”祁寒唰的站起来。
陈知暖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祁爷爷,我尊重您,您别乱说。”
祁老爷子抬手,一个保镖从怀里拿出一叠a4纸,甩在桌子上。
首张赫然就是她的个人资料,陈知暖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陈知暖颤抖着手拿起资料,祁寒伸手挡住,不让她看。
陈知暖掰开他的手,尽量表现出镇定。
陈知暖,女,汉族......五岁被亲妈抛弃随后被......七岁到雨城......。
呵,调查的还真详细,自嘲说,“挺好的。”
陈知暖把资料轻轻放桌子上,朝祁老爷子拘了一躬,“祁爷爷,我有事,先走了。”
祁老爷子没说话。
陈知暖抱歉的看了眼祁寒,用她的骄傲往外走。
天有些阴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谈不上多不好,只是有失落,被嘲笑的失落。
陈知暖听到了脚步声,很急促。
“白痴。”
陈知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祁寒,我会很坚强的,我不能改变事实,我就要淡忘这一切。”
祁寒远远站在后面,看着这个白痴努力坚强的背影,想劝却不能劝。
想到了点事情,“陈知暖,还记得那个嘛?气球。”
陈知暖了然一笑,“我不能飞,就让烦恼飞。”
祁寒道,“明天。”
陈知暖转身,“明天。”
明天再见你时,我会安然无恙。
陈知暖一个人坐在教学楼天台上,往下看,事物变的渺小却并不能改变原本的存在。
“私生女?每个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不是嘛?”陈知暖喃喃道。
不能选择怪她嘛,遭到别人排斥她无所谓,可为什么都要把这个当作标签,让她迷茫。
“明天,明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