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林雪已经被定为整个星辰学院的罪人。
大长老疲惫地闭上眼睛,朝着其余几人摆了摆手,无力地道。
“罢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若是能将两人找到,那便最好,实在找不到,也就别再强求了,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了。”
他站起身,走到悬崖之前,眺望着云雾缭绕中内院的唯美景象,双眼迷离,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要去一趟中州,学院的事就交给你们打理了,希望在我回来之前,学院还没有垮掉。”
“大哥,你是要去主校吗”
二长老上前一步问道,大长老点了点头。
“出了这样的事,我必须和他们说一声,这件事,只能让他们拿主意了。”
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中州星辰学院的长老们,中州和东州完全不同,两者简直一个是穷乡僻壤,一个个洞天福地。
整个幻龙大陆的高手基本上全都聚集在中州那个大杂炉中,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平心而论,那里的人根本瞧不起其他四洲的人,尤其是最偏僻落后的东州。虽然中州是所有人向往的圣地,实际上能在那里安居的东州人是少之又少。
就像是地域歧视一样,位于中州的主校,从来不承认东州的分校,对那里的所有人都抱有一种抵触,甚至敌意。
所以大长老此次去,恐怕要遭受很多侮辱,甚至还要受刁难。得知他的决定,众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大长老看似云淡风轻地淡笑,实际上也对即将到来的事有些担忧。他不是没有去过中州的主校,正是因为去过了,所以根本不想再去第二回。在东州享受惯了别人的尊敬,没有人愿意重温他人的嘲讽,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别无他法。
他目光远眺,眼神之中,却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
林寒被苏域拉到一个没有人的房间,见他一脸紧张,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到底怎么了,快说”他着急地问。
“林雪,出事了”苏域说完这句话,如释重负,但又一脸紧张,一眨不眨地观察着林寒的神情。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林寒似乎早就知道,脸色虽然沉重,但却没有那种激动的慌乱。
“为什么?”
林寒沉声追问。
苏域斟酌了一下用词,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院发生的所有事向他娓娓道来,当然最让林寒震惊的,还是林雪偷走镇魔珠的事。
雪儿为什么要偷走镇魔珠?她不知道镇魔珠的重要意义吗?
如同决了堤的黄河,苏域滔滔不绝,林寒洗耳恭听,脸色时阴时晴。等他全都说完了,他陷入了沉思。
“老大,怎么办,你快拿个主意吧。”
苏域心中着急,但却不好打扰他,只能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
林寒在房间里踱步,脚步的轨迹有些凌乱,但却一步一个脚印,走的十分踏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的思绪很乱,正在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知道林雪为什么要偷走镇魔珠,但根据他对她的了解,她也一定是情非得已,损人利己之事她从来不会做,所以镇魔珠被暂时拿走,一时半会不会对内院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影响,因此他还有机会。
从那日第一次进入镇魔塔时她的表现可以看出,她和墨老之间定有一丝其他的联系。林雪去了哪里,他根本没有一丝线索,无从寻找。现在只能去寻求墨老的帮助,或许他会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
想通了这些,林寒的眼睛一亮,豁然转身看向苏域。
“所以你的意思是,墨老现在被关押在了镇魔塔塔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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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镇魔塔塔底是一片足有上千平方米的空间,中间有一个直径八百米的圆形大洞,大洞的顶端布上了阵法,里面困着的全都是塔中的妖魔。那些妖魔死的死,灭的灭,剩下的少部分半死不活的成天哀嚎,给整个镇魔塔笼罩了一层阴森的气息。
大洞周围还有很多由精钢制成的牢房,牢房外同样布置了阵法,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随便进。这里关押的都是内院中犯大错的学员或者长老。同塔中的修炼室不同,这里怨气弥漫,对俢者百害而无一利,在这里呆久了,很难不产生心魔,日后修炼很容易就会走火入魔,这对每一个修炼者来说都是极大的折磨。
内院中已经很久没有人犯过这样大的错了。
当然天榜第一的烛龙是个例外,他的目的就是放那些妖魔出来,长老们自然不会将他和那些妖魔们关在一起。
而现在,其中一个修炼室中,却坐着一个佝偻的身影。
那人浑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仿佛乞丐,头发蓬乱,胡子如同杂草一样凌乱,身上还散发着恶臭,让人不忍靠近。
不过那牢房之外,却徘徊着一个穿着黄色长老服的年轻男子,正在一脸嚣张地大笑着。
“我说墨长老,你为这塔付出了半辈子的心血,和那些妖魔做了半辈子的斗争,到头来,竟然和他们做了邻居。真是嘲讽至极”
“原本一直以为你守护镇魔塔是为了保护内院,没想到却是看上了那镇魔珠,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跟了你这么久,你都没有给我什么好处,那个小子才来了多久,你就那么偏袒他。可你现在出事,他人如今在哪儿?紫云秘境已经关闭,我听说,那小子竟然没死,活着走出来了,真是不知道踩了多大的狗屎运。不过,你的事他应该早就听说了,但他好像丝毫不在乎你的死活啊,哈哈哈哈。”
这个黄袍长老也是镇魔塔中的工作人员,就是那日林寒第一次进塔对他百般刁难的人,要不是墨老及时出现,他当时根本不可能进去。
他说的没错,他跟着墨老看守镇魔塔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墨老却根本不爱理他,更别说像个师傅一样,给徒儿一些指导或者宝物。时间久了,他心中的积怨也越来越深,林寒的出现无异于一个催化剂,心中所有的情绪全都得到了爆发。
此时墨老落难,他借着看守犯人的名义百般讥讽他,但墨老却置之不理,仿佛他说的话都是个屁,根本不听。他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自导自演,自言自语,得不到一丝回应。恼羞成怒的他隔三差五就要对墨老施一次刑,他身上的伤口,却来自他的虐待。
这个牢笼有限制,里面的犯人根本动用不了真气,墨老也无从反抗,只能接受他的毒打。
时间久了,他都能够做到将他的虐待置若罔闻,好像那些刑具是用在了别人身上一样。
黄袍男子狞笑着,从烧的通红的炭火中取出一块烙铁。
烙铁被高温烤的通红,和铁匠铺里的差不多,随意地敲打几下能够轻易变化它的形状。
他将烙铁取出,一脸狞笑地朝墨老走近。
铁块上的高温通过空气,隔着衣服传到墨老的皮肤上,他全身条件反射一样布满一层细密的冷汗。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显然,这样的酷刑,已经不止一次了。
“也幸亏你没有早点交代,不然,我还享受不到这样的乐趣了。”
黄袍男子仰天大笑,手中的烙铁对准墨老身上之前的烫伤,面容狰狞地狠狠印了上去。
肉香四溢,烙铁下的皮肤已经烤熟,身体中的油水顺着烙铁一路向下流淌,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墨老的脸庞剧烈抖动,巨大的疼痛让他直翻白眼,但他紧咬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大坑之中传来一阵阵高亢的怪叫,那些妖魔们正在一旁助威起哄,热闹看的乐此不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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