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来临,叔夏内丹功已经修炼到了第十重。
“师父,这几天我要修习内丹功的最高阶段第十重,书上说至少也要三昼夜,我要在练功房呆三天三夜,这期间你要照顾好自己。”
云乔点点头:“我知道。”
叔夏又嘱咐她:“我已经做好了几天吃的咸肉和干粮。你自己烧点开水就行。”
云乔心里涌出莫名的感动,她点点头:“第十重最重要,也最为凶险,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叔夏笑了笑:“放心吧。”
他转身向石室走去。
云乔目送他背影,突然叫住了他:“叔夏。”
叔夏回过头。
云乔轻声说:“如果能练成当然最好,但如果真无法练成就不要强求了。以免走火入魔。”
叔夏眼圈有点一红,他用力点点头,扭头进了石室。
晚上,云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盯着对面空着的床铺,心也空荡荡的。五年了,每一个晚上两人都睡在一个房间里,今天还是他们分开的第一晚。最后她实在睡不着,披衣下床,打着灯笼来到叔夏练功的石室。
她轻轻推开石室的门。叔夏坐在蒲团上闭目调息,面无表情,已经完全入定。云乔轻轻向他走了几步,但走了几步就站住了,他周身散发出的无形巨大的气团挡住了他。可以想见内丹功第十重气场之强。她只好退出石室,关上房门。
第二天早上,她坐在桌边吃饭,吃着他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咸肉和干粮,因为她不会做饭,所以他细心得连她三天吃的伙食都为她准备好了。
她心里再次涌起无限的感动。
白天,云乔站在温泉边空地上,看着叔夏播种的种子已经露出麦苗。她轻轻叹息一声,用勺子在温泉里舀了水浇灌麦苗。浇完水,她直起身,抬头看到天空阴云密布,空气也异常闷热,似乎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晚上,云乔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狂风暴雨,心里掠过极为不安感觉。她披衣下床,又一次来到练功房。
叔夏仍然坐在蒲团上练功,昨晚他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团已经消失,但令人害怕的是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时而血红、时而铁青,看上去极是骇人。
云乔忍不住叫了一声:“叔夏,你不要紧吧?”
他却毫无反应。
她这才意识到他根本听不到。她悄悄走过去,坐在一边静静守侯。
清晨,云乔走出地宫,突然发现原来一直清澈见底的泉水变得异常混浊,泉眼里还不断冒出黑色气泡。她脸色大变,抬头一看,暴雨过后的天空出现了条状云彩,闪着诡异的光芒。她呆了呆,转身跑回石室。
她冲进石室,大声对叔夏喊道:“叔夏,泉水变混,天空出现异样条状云彩,这一切都是古书中地震的预兆,昆仑山谷马上就要地震了,地宫也会蹋陷。我们必须马上走。你听见了吗,
叔夏仍然闭目端坐,毫无反应。
云乔几乎要哭出来了:“你快醒醒,不要再练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不顾一切上前想拉住他,但手快靠近时又停住了,她意识到他正处于修炼内丹功最高、也是最为凶险的阶段,自己这样强行打断他练功,他一定会走火入魔危及性命。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哭了出来。
过了一会,她强迫自己镇静,开始为离开地宫做准备,她把所有银两,装着清水的水壶、干粮咸肉和昆仑山地图收进行囊。做好这一切,她再次来到石室守在叔夏身边。她心里默默祈求地震能晚些发生,只要熬过今晚,明天就是叔夏练功第三天,那时他也许就练成内丹功清醒过来。
她在恐惧和惴惴不安中度过了最难熬的白天。半夜时分,叔夏脸色终于慢慢恢复正常,云乔如释重负,难道他第十重已经快练成了?她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期待他尽快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