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太后发威
作者:姜锦绣      更新:2019-11-08 16:37      字数:2579

北海王府的地下室铁门缓缓打开,北海王一步步走下台阶。地下室一切摆设俱全,桌上有各色精美食物。

地下室床上的贺翔闻声坐起,一看到是北海王,连忙下床跪倒行礼:“贺翔参见北海王殿下。”

北海王在桌边坐了下来:“起来吧。”

贺翔站起身,恭恭敬敬站在一侧。

北海王问:“住得习惯吗?”

贺翔答道:“回王爷,自从行刺阳平王失败后,小人就连夜逃到了您的府上,李管家把小人藏在这里,一切都还好。”

北海王又问:“贺翔,如果你跟昆仑派弟子交手,能否试出他的内功是否是昆仑内丹功?”

贺翔用肯定的语气答道:“能。”

北海王说:“本王怀疑太医令许真就是昆仑派弟子,但全长安贴满了通缉断掌人的通缉令,本王还不敢让你出去和他交手一探究竟。”

贺翔看着自己光秃秃缺了手掌的胳膊,沮丧地垂下头。

北海王问:“你十几年前在昆仑派时,真不知道派中弟子中是否有许真这个人吗?”

贺翔答道:“回王爷,真的不知道。有些派中弟子身份是绝密的,只有我堂兄贺掌门知道。”

北海王沉默不语。

贺翔又道:“禀王爷,当年小人奉王爷之命在淮阳公身边卧底做刺客,如今淮阳公事败身亡,小人重新回到王爷身边,不胜欣喜。但凡王爷有所差遣,小人甘脑涂地,在所不惜。”

北海王点点头:“几年前我把你派到淮阳公身边,就是看中了你的忠诚和武功,你好好在这里呆着吧。”说完他转身离去。

深夜,叔夏每隔一个钟头就为师兄输入真气疗伤。黎明时,他收回手。

许神医打量着他:“师弟,我好多了,连伤口也一点不痛了。”他注意到师弟面色有点苍白,不由心疼地问:“你一下子为我输入这么多真气,身体受得了吗?”

叔夏笑了笑:“你是我唯一的兄长,我不帮你还帮谁?”

许神医握住师弟的手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上午,北海王走进皇宫御书房。天王苻坚坐在御案后,他并没有象以前那样起身迎接堂兄,而是淡淡看着他。

苻重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跪拜下去:“参见天王陛下。”

苻坚没说话。

苻重低声说:“臣一时冲动砸了皇太后开的医馆,打伤两位太医,特向天王请罪。”

苻坚叹了口气:“你让我如何向母后和六弟交待?还有王丞相,他已经上书要求我对你严惩不贻。”

苻重愤愤道:“王猛是汉人,当然不会替我们氏人说话。”又道,“臣是为了查桓太医和许太医是否会武功以及他们是否与昆仑叛匪有关,才向他们动手。”

苻坚问:“你查到了什么?”

“至少查证许真会武,武功还不低。他不是声称他和师弟都是不会武功的书生吗?许太医分明在说谎,臣怀疑他与昆仑叛匪有关。”

苻坚震了一下,问:“你亲自试探出来的?”

“是的。臣亲自出手教训了这两位太医,桓叔夏确实不会武功。臣的部下大将宇文勇也帮臣教训了桓叔夏,他只不过踢了桓叔夏一脚。但阳平王得知后却大怒,当着臣的面把宇文将军双臂活活折断。”

苻坚笑了一下:“踢了一脚?可朕却听说宇文勇把桓叔夏打得口吐鲜血昏死过去,这是朕的妹妹栎阳公主亲口告诉朕的。”

苻重额头冒汗了:“陛下,栎阳公主和阳平王都存心袒护桓叔夏。臣敢断定,许太医很可能就是昆仑派余孽叛匪,他仗着太后和阳平王的信任,正欲行刺臣和臣的部下宇文勇。”

苻坚皱了皱眉:“就算你证实了许真会武,也不证明他是昆仑派弟子。何况他师弟桓叔夏还是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书生。他挨了你和宇文勇一顿痛打,实属冤枉。”

苻重低下头:“臣这次确实冲动了,还请天王原谅。”

苻坚叹了口气,起身扶起苻重:“大哥,我们是亲兄弟,当初还是你亲自把朕扶上这个皇位的。朕岂有不关照你之理?但此事你的确做过头了,当众砸毁皇太后开的医馆,众目睽睽之下打伤正在给长安百姓义诊的太医,吓坏了很多正在看病的民众,如今此事传遍长安,群情汹汹,都要求对你严惩。你让朕如何处置你?”

苻重面有愧色:“对不起,陛下,大哥这次真的做错了。我马上向皇太后赔罪。”

苻坚道:“朕已经传令宫中所有人,此事必务要瞒着母后,但能瞒多久不好说,母后最信任桓叔夏,每天服用的药都是桓太医亲自熬制的,但现在他被你打得口吐鲜血躺在床上,如何来得了宫中?母后要是问起来如何交差?”

苻重垂着脑袋:“陛下,我做错了,请陛下责罚。”

还没等苻坚说话,赵整匆匆跑了进来:“禀陛下。太后娘娘传北海王立刻晋见。”

苻坚脸色一变:“看来母后已经知道此事了?是谁告诉皇太后的?”停一下,突然明白了:“一定是栎阳公主,母后真是把她惯坏了。”

苻重硬着头皮:“谢陛下关怀。臣马上去见太后,向太后娘娘亲自赔罪。”

苻坚说:“我陪你去见母后吧。”

苻重摇摇头:“陛下还是别去了,皇太后盛怒之下肯定会骂臣,臣不想陛下陪臣一起挨骂。”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

苻重鼓足勇气来到皇太后宫中,一进大殿,他就立刻跪了下去,重重磕头:“侄儿参见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宽恕。”

苟太后一脸怒容端坐正中,栎阳公主侍立一边。

苟太后怒视着侄儿,道:“看来北海王已经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你砸了我开的医馆,打伤我派去给老百姓义诊的医生,你这是在打哀家的脸啊,北海王,你到底要干什么?”

苻重吓得连连磕头:“太后恕罪,侄儿错了,侄儿一时冲动做错了事,侄儿只是想查证一下二位太医是否会武功,他们是否与十几年前被剿灭的昆仑叛匪有关。”

“一派胡言,难道会武功的都是叛匪?你想知道谁会武功就要把对方打得口吐鲜血,胁骨折断吗?”

苻重趴在地上不敢吱声。

苟太后又道:“如果不是栎阳公主及时赶到,你就把二位太医活活打死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在长安城当众行凶杀人,你眼里还有皇上和国法吗?”她越说越气,拿起案上茶杯,狠狠向苻重扔了过去。

苻重垂着头跪在地上躲闪不及,杯子正打在额头上,顿时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左右宫女吓坏了,齐齐跪了下来。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栎阳公主也跪了下来:“母后息怒,您要是气坏身子就是大事了。北海王也是一时冲动,请母后宽恕他。”

苻重连连磕头,直磕得额头伤口血流满面:“请太后宽恕侄儿,侄儿再也不敢了。”

殿内一片寂静,只听见苟太后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苟太后开口了:“你马上出去,跪在院子里好好反省。没有我允许不许起来。”

“是。”苻重跪着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