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和妹妹分手后,一口气跑到了朱雀大街。她急急跑进‘醉仙楼’酒楼,大喊:“吴江叛变了。秦军来抓我们了,快跑,大家快跑。”
刘百万带领众人随她冲出楼,发现梁成带领秦军已经把酒楼团团围住。激烈搏斗中,秋芳被梁成一脚踢翻在地,秦军把她捆了起来。
刘百万失声大喊:“师嫂。”
梁成大声命令:“把她押往刑部大堂,王丞相要亲自审问她。”
秦军推着五花大绑的秋芳就走。
白秋芳回过头喊道:“刘师弟,你们一定要为我报仇。”
刘百万悲愤大叫:“嫂子,你放心,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杀了仇人为你报仇。”
秋芳被押走后,刘百万率领弟子们与梁成率领的秦军激战,最后寡不敌众,都被活捉。
阳平王府里,叔夏给杨父颈椎部针灸,不知为什么他拿针的手一直在抖。好几针都没刺中穴位,疼得杨父叫了出来。
杨璧问:“桓太医,你什么了?你的手一直在抖。”
叔夏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有点累了吧。”
杨璧说:“那你就先休息一下。我父亲的病不着急。”
叔夏道:“不用了。针灸完我就回家休息。”
刑部大堂里,王猛和苻融端坐正中,正要审问许神医,一个亲信跑过来,在苻融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爷,我们已经把桓太医接到了王府,现正给杨老太爷针灸。”
苻融点点头。
堂下戴着手铐脚镣的许神医隐隐听到了‘桓太医’几个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大声喊了出来:“阳平王,我师弟桓叔夏一点武功也不会,他是一个单纯的医生,和我昆仑派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抓他。他完全是无辜的。”
王猛和苻融都是一惊。
王猛打量着他焦急的神色,道:“你倒是很关心你这唯一的师弟,可他与你亲如兄弟,你们每天朝夕相处,他真和昆仑派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许神医答道:“他根本不会武功,哪里懂得使剑杀人?而且我还指望他能继承我师门医术,把医术永远流传下去,怎么可能会让他加入昆仑派?阳平王,”他突然跪倒在地,对着苻融重重磕了一个头,“我师弟毕竟救过您,您身受重伤中毒昏迷时,他三天三夜没睡觉守在您床边。还请王爷开恩,保全他一命。”
苻融一震,望着他眼中竟有泪光闪动,心不由微微颤了一下,他答道:“你放心,我没有抓他,吴江已经证实他与你们昆仑派没有一点关系。我已经派人把他接到我王府里了。我会保全他一命。”
许神医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擦擦头上汗珠道:“谢谢王爷,我师弟跟我说过,阳平王殿下是秦国最有仁爱之心的亲王,他没有看错人。您和太后一直对我们有恩,我和师弟永远不会忘。”
王猛厉声道:“许真,你既然知道阳平王与太后对你们有恩,那为什么还要利用太后娘娘对你的信任,把福善堂作为你们昆仑派秘密据点,图谋起事造反?”
许神医冷笑着答道:“王丞相此言差矣,我们把福善堂当作秘密据点不假,但从未图谋起事造反,如果我真想造反,大可以利用为天王看病开药之机,毒杀天王,何置于沦落到今天阶下囚的地步?”
王猛一时语塞。
许神医又道:“我昆仑派弟子来到长安,就是为了十一年前被冤杀的昆仑弟子报仇,我们只想行刺当年的郐子手石广柱和宇文勇。我更是严令手下不许伤及天王、皇太后和阳平王殿下半分,而事实上,我们也做到了。所以许某自问对得起天王、皇太后和阳平王。许某问心无愧。”
王猛反问道:“问心无愧?你们杀害宇文勇将军不说,还放火活活烧死了宇文将军的家眷一百多人,这种灭门行为,你们真的问心无愧吗?”
许神医答道:“敢问丞相大人,十一年前宇文勇带兵屠尽昆仑,屠杀了无辜的昆仑弟子和百姓二千多人,这二千多人的性命,是不是比他宇文勇全家一百多人还要多十几倍?”
王猛冷笑了一声:“许真,你号称‘神医’,医术了得,想不到口齿也如此厉害,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许神医道:“不敢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宇文勇全家被灭门,这是他生前作恶多端的下场。我们掌门人曾经严令我们昆仑所有弟子,绝不滥杀无辜,绝不伤及无辜。我们都做到了。我们问心无愧。”
苻融皱紧了眉头:“许真,你们掌门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还是你为了减轻他的罪行编造出来的?”
许真大声道:“许真敢对天发誓,我们木掌门宅心仁厚,他从来没有妄杀过一人。他所杀的人都是死有余辜。木掌门最大的弱点就是他太善良了,他的心太软,以至于放过了吴江这个害群之马。”
苻融厉声问:“你们木掌门到底是谁?如果你如实供出他和其他弟子的下落,念在你曾经为我母后治病的份上,我可以考虑向天王求情留你一命。”
这时候一个声音大声传了过来:“六弟,别跟他浪费时间了,不用刑,他是不会说的。”
北海王苻重大步走上堂来。
王猛站起身拱手一揖:“见过北海王。”
苻融也站起身:“大哥,你怎么来了?”
苻重哈哈大笑:“我刚听说你们俩正在全城抓捕昆仑逆贼,所以就立即赶来了,六弟,王丞相,你们俩果然不负重望,才半个月功夫就破获了昆仑乱党,不愧是朝庭栋梁啊。怎么样,除了许真,还抓住多少人?”
王猛道:“我已经派人去许真家抓获他妻儿,除了桓叔夏,他全家都是昆仑派弟子。这是吴江亲口招供的,吴江是昆仑派仅次于掌门和许真的三号人物。他的口供应该是真实的。”
北海王点点头:“嗯,桓叔夏那小子半点武功也不会,应该和昆仑派没关系。本王知道。”
这时候脚步声传来,梁成等人押着披头散发,戴着铁链的秋芳走了上来。
许神医惊叫了一声:“秋芳。”奔到妻子面前,用戴着铁铐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秋芳淡淡一笑,安慰他说:“真哥,别难过。我来陪你,陪你一起上路。”
许神医用力点点头,眼泪却落了下来。
梁成跪下行礼:“禀二位王爷和丞相大人,在醉仙楼,我们连同许真之妻还有醉仙楼老板刘百万等人一共抓获四十三人,其余的弟子逃跑了,现正全城搜捕。”
又一阵脚步声传来,王鉴带人赶到,后面士兵抬着一块木板,上面放着一具尸体,他们把木板放在地上。
“妹妹,”秋芳一声哀号扑了过去,她望着妹妹胸前插满的箭弩,差点昏过去,许真也奔了过来。夫妻俩跪在秋茹尸体前,悲痛欲绝,泪如雨下。
王鉴跪下行礼:“禀二位王爷和丞相大人,我们赶到福善堂时,正碰上这个女人在树上高声呼喊向医馆里的昆仑派弟子报信,于是我们乱箭射死了他。我们抓住了三名昆仑派弟子。”
王猛不由怒容满面,大声责问道:“福善堂是昆仑派在长安的大本营,可你们只抓住了三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