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公主吓了一跳，急急道：“皇兄，母后，萱儿不愿意，杨璧有二个妾，还有一儿一女，萱儿嫁过去就要当后妈——”她呜呜咽咽说不出话。

苻坚冷冷道：“现在哪个皇族子弟不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杨璧只有妾，还没正式娶妻，你嫁过去就是正室嫡妻，别再挑了。”

栎阳公主呜咽着：“我不要，我不要嫁给杨璧，我才不想跟他那些小老婆争风吃醋。”

苟太后厉声道：“萱儿，你不要再任性了，满朝官员中，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栎阳公主反驳了一句：“怎么没有？五品太医令桓叔夏就只有一个老婆。”

苻坚怒道：“苻萱，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真正喜欢的人就是桓——”

“皇上，”苟太后打断了儿子，看看左右宫女：“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们答应一声，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太后和苻坚、苻萱兄妹。

苟太后看着小女儿，声音缓了下来：“萱儿，你的心思母后又何尝不明白？桓太医确实相貌俊美，医术精湛，本人又身怀绝世武功，但他毕竟是昆仑乱党的首领，是朝庭正在通辑的要犯，与我们水火不容。而且他早已娶妻。这次他逃出长安很可能就去找他老婆木氏了。你们俩根本不可能。所以你还是早早断了这念头，找个好人嫁了吧。”

苻萱咬咬下唇：“女儿知道与桓太医根本不可能。可是女儿实在不喜欢杨璧，请母后和皇兄别逼我嫁给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男人。”

苟坚皱着眉头问：“这倒奇了，杨璧相貌俊美，一表人才，并不比桓叔夏逊色，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喜欢他呢？”

苻萱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反正在萱儿心里，只愿意嫁给六哥那样的男人。”

听她提到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苻融，苟太后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傻丫头，找你六哥这样的男人可不好找。”

苻萱起身跑到母亲身边，抱住母亲的胳膊撒娇：“母后说得对，干脆让萱儿守着母后和六哥过一辈子得了。”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谁要守着我过一辈子啊？”

众人一抬头，看到阳平王苻融笑着走了进来。

“六哥，”苻萱跑了过去，抱住哥哥的胳膊，娇声道：“母后和皇兄逼我嫁给杨璧，我不愿意，我说我只愿意嫁给象六哥这样的男人。如果找不到这样的男人，我就守着母后和你过一辈子。”

苻融道：“别，别这样，你喜欢的人我们都知道。你别拿我和母后当幌子。”

被他一语说穿心事，苻萱脸一红，垂下头。

苻坚怒气冲冲道：“苻萱，你虽然是我亲妹妹，但国法无情，你要是敢喜欢桓叔夏这样朝庭通辑的要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把你撵出皇族。”

苟太后和苻融脸色都是一变。

苻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认就不认吧，你把我撵出去吧。母后，六哥，萱儿要跟你们告别了，皇兄要把我赶出皇宫。”她一面抹眼泪，一面悄悄观察母亲和六哥的反应。她知道母亲和六哥最疼自己，一定会为自己说话。

果然，苟太后急了：“你说什么呢？你一个堂堂大秦公主要搬到哪里去？你皇兄刚才是气话，坚头，不要吓唬你妹妹。”

苻融也道：“是啊，皇兄，别说气话吓唬她了。”

苻坚正色道：“母后，六弟，我不是吓唬她，我说的是真的。桓叔夏是昆仑派首领，光天化日之下劫持法场，是朝庭正在通辑的要犯，我怎么允许自己的亲妹妹喜欢这种人？如果苻萱执迷不悟喜欢他，我就撤销她栎阳公主封号，撵出皇族。”说完，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苟太后深深叹了口气，望着小女儿说：“你听到你皇兄的话了吧？别再任性了，你和桓叔夏根本不可能，别再惹你皇兄生气，让母后操心了，好吗？”

栎阳公主垂着头，眼中泪光闪闪。

苻融看看妹妹，又看看母后，叹息着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