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赵彩央暗暗放下心来,笑着点头。
到得阿童生辰那天,真是个秋高气爽的大晴天。
赵家两块田地的除草已近尾声,有佃户和寨子里的几个兄弟看着,林叔一大早去地里转了一圈,便汇合刘好运家,驾车载着秦氏和齐氏往青山镇而去。
一行人到了下河镇的下河边,赵彩央梅箐,刘好运一家,玉玲带着狗蛋几个已经等在岸边。
下河镇游湖的高峰时段是晚上夜市,赵家定的是上午到晌午的时段,正是商家民户各有所忙的时间,长长的下河河面上一艘游船都没有,倒是让一众人得了便利和清静。定船的是原县令家的未婚妻,船家态度殷情,见人到齐了,忙让掌船的船夫下来接应,分了两艘中型游船,船身用五根粗麻绳绑在一起,成了一条链子,基本上走不散。
游船所到之处,正对着下河镇县衙后门。
比普通商铺民户高且厚的后墙离下河岸边足有一箭地远,下斜城破的岸边绿树杂草丛生,临近岸边堤石的矮草堆上躺着一具高大身影。
确切地说,是一人一马。
缰绳系在一旁树干上,骏马弯下长长脖颈信步吃草,绕着仰面躺在矮草堆上的身影踱步。
那人似睡得极熟,一身蓝色粗布短竭装扮,八字岔开的厚底布靴有些残破,远远看去都能感受到其人身上风尘仆仆的狼狈气息。
赵彩央顺着阿童视线望去,定睛细看却是看不清那人容貌,只隐约看到一团乱糟糟的络腮胡须——拉杂粗糙的模样,倒有几分像胡商惯常爱做的粗豪打扮。
大概是听见阿童的喊声,那人摊着的脚动了动,仰着头朝游船看了一眼,脸上睡意迷糊间似有惊讶一闪而过,随即却侧了身子,继续不管不顾的闷头大睡起来。
别说县衙后门,就是县衙大街寻常也没人敢乱走,这人居然在县衙后门大喇喇的睡觉。
赵彩央拍着一旁跟着自己的来来,目光落在那人侧过的腰间。
上头别着把细长刀器,通身用黑色粗布缠绕着,许是跟着主人长途跋涉过,黑布有些松散破旧。
不像是衙役惯常佩戴的腰刀。
赵彩央看了两眼,听着身刘家一阵尖笑,转头去看却是有人钓了大鱼上来,便笑着对阿童道,“我们别管闲事,去玩儿去,你也钓两只大鱼来给大家伙加菜。”
船家也是会做生意的,出渔具出厨娘,钓上的鱼客人不带走的就现杀现做,添进游船的吃食菜单里,只收几个大钱做厨娘的工钱。
易生曾在县衙任职,他也是看有人胆敢逗留在县衙后门才囔囔开来,阿童听赵彩央这么说,便将岸边那人抛到脑后,拽着鱼竿就凑到围栏边,誓要钓两条大鱼上来。
来来挣着就要往阿童那里凑,摇着尾巴晃着脑袋,“汪汪汪……”
这几天来来福福住在酒廊后院,赵彩央有空就陪它们玩耍,竟懂了一些人类的话,此时硬要陪着阿童一起去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