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阵担忧。
“是哀家想的不周到了,你重病未愈,还应该多多休息,这几日好好的在玉清宫里修养,那里的地龙烧的极为暖和,对你的身子好。”
说罢,也不等萧清吟说什么,便吩咐李嬷嬷用暖轿将人送回去,再找个太医好好瞧瞧。
“回去好好休息,这几日请安就免了吧。”
萧清吟轻轻挣开李嬷嬷扶着她的手,虚弱着对着太后要拜,太后连忙招呼李嬷嬷将她扶起来。
坐在暖轿上,萧清吟虚弱的靠着轿壁,神色平静,只是眉间那抹忧色挥之不去。
几位公主告辞离去,太后却没动,只坐在凤座上闭目养神。
萧清吟那点小伎俩,她不是不知道,三皇子名声太差,她不愿意也是正常。
太后也有些可见三皇子,是个好孩子,只可惜生了那样的一双眼睛。
没多久,孙嬷嬷一掀帘子走了进来。
孙嬷嬷一脸严肃,扳着一张脸对太后行了礼。
太后微微睁眼,问道。
“调查的怎么样了?”
孙嬷嬷上前附到太后耳边,轻声交待了些事。
太后一声冷笑。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嫉妒之心,着实应该好好教导,免得到时候让外人看了笑话,说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像个粗鄙村妇般的没见识,没规矩。”
孙嬷嬷垂首不语,过了一会,又听到太后道。
“晚上你悄悄的过去,传哀家的旨意,让她将女德和女戒各抄上五十份,哀家要仔细的检查。”
“是。”
孙嬷嬷应了一声,待太后起身,她便稳稳的扶了上去。
“罢了,哀家也累了,哦,对了。”
太后突然脚步一顿,对孙嬷嬷道。
“等会你去库房,将前几日恒王府送进来的山参和燕窝挑一些,送到玉清宫去,嘱咐兰若给清儿炖了,哎!清儿那孩子从小命太苦,既然没人疼她,那哀家便多疼疼她吧。”
孙嬷嬷一并应下不提。
萧清吟被李嬷嬷送回玉清宫这事着实让兰若吓了一跳。
待看到萧清吟苍白如纸的脸色时,更是担忧不以。
请了太医,又是开方子又是煎药,折腾的人仰马翻,萧清吟心里过意不去,但李嬷嬷全程在场,她不敢说自己是装的,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
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心中直感叹自作孽不可活。
她着实对太后的关爱很愧疚,但若是任由别人草草的决定她的终身大事,她又不甘心。
……
地牢
暗无天日的地牢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这里没有外间传言凄惨的鬼哭狼嚎,也没有令人恐怖的冤魂厉鬼,算不上干燥的空气中缠绕着发霉的味道。
从不踏足这里的人一定感觉到极为的不习惯,但关在这里的人的鼻子都像是出了毛病,对那股子挥之不去的霉味丝毫不在意,这大概已经是牢房中的最好待遇了,身为阶下囚,能住在这样的牢房里,身份也肯定不一般。
看守地牢的小太监不知道听说了什么消息急匆匆的跑进来,在地牢里转了一圈,才在一个收拾的极为干净妥帖的角落里找到了负责看管地牢的总管大人。
总管大人名叫金世稀,是个面皮白净,细眉凤眼的年轻男子,不,也不能完全称作男子,应该是个太监。
金世稀的下巴上干净的没一丁点的胡茬,若不是脖子上有一个略微凸起的喉结,小太监差点认为这位刚调过来守地牢的总管大人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整个地牢都是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发霉的味道,唯有总管大人所在的这一处,香气盘绕,地上铺着虎皮地毯,黄花梨的桌椅,红木的架子,精致的琉璃宫灯,旁边还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铜炉,里面的炭火烧的很旺,将这个角落烤的暖烘烘的。
这里与外面像是被隔一层无行的结界,简直就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