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清为何选择用四皇子的性命去投诚?
顾谨衍既不得永昌帝喜爱,又无功业建树,手无实权也没钱财,还是一个被贬谪的皇子。唯一能够说道的,也就只有那一身武艺,却还因为时常拎不清事,愈发显得像个莽夫。
周婉清向顾谨时投诚,除了要表现诚意还要显露实力才行,那这份用来投诚的“见面礼”就该有些分量才行。
顾谨衍,明显不够这个重量。
可是顾谨时却欣然接受了,也由此开始重用周婉清。
只是原因呢?
顾谨时为何会欣然接受?
沈辞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就是顾谨时一直想要顾谨衍的命,而周婉清刚好投其所好……
可顾谨时为何非要顾谨衍的命,明明留下顾谨衍,不仅不会给他争储添加障碍,反而还会让顾谨言因为收拾烂摊子烦忧不已,对他无暇顾及。
……
沈辞的脸色骤变落在顾谨言的眼里,立马让他担心不已。
他略带焦急的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还是太累了?这些事本就不该让你心烦的,我打发他们下去,你好好的歇一会儿吧。”
白祈闻言,哪还能没点眼色,主动上前行礼退下。
倒是顾谨衍还有几分犹豫,他不知道皇兄会怎么处置自己。
顾谨言纵使知道他也是被人算计了,但还是对他还是有气的,冷着脸道:“先下去吧,属于你的那份责罚是跑不了的,你也该好好反思反思了,为何这般轻易就着了人家的道。”
听到皇兄还愿意惩罚自己,心里安定不少,恭敬应是,起身退下。
沈辞见他们都退下后,笑道:“倒是难得见你这般凶。”又道:“我没事,也不累,不过打发了他们也好,我们俩也可以说说话。”
顾谨言却依旧对她担忧不已,生怕她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转移话题,紧抿着唇,一副你不交代清楚我就不配合你转移话题的样子。
沈辞不由得失笑几分:“我是真的没事。”只不过是发现自己即便重生,还是有很多事都没有找到答案,有些恐慌罢了。
“我只是不明白周婉清为何要向九皇子投诚,又为何要用四皇子的性命去投诚。”她淡淡的说道。
九皇子顾谨时的生母只是一个选侍,并无显贵的外家,为了明哲保身,一直都醉心诗书,前些日子倒是讨了个修书的闲职,算是正式参与朝堂之事,除此之外兵政六部再无涉及,更没什么人脉可言。
周婉清就算是想要彰显一下她的手腕本事,也犯不着选这么一个毫无优势的皇子。
可她偏偏就这么选了,还真的就成功了。
“也许是有所求吧。”顾谨言淡淡的道,开始与她分析起来:“我就不必说了,只要我不谋逆弑君,这太子之位除非是我死,不然是断不会换人的,那她想要投诚于我,在换取她想要的,显然就不大容易了。”
“而后宫其他的妃嫔,有皇子的位分都不大高,位分高的大多没有皇子,这矮个子里拔高的,九弟……与世无争的,反而更有优势。”
他道:“身为一个皇子,要说对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毫无觊觎,那是唬人的,九弟自然也不会例外。不争,不代表不想争,一旦有了争的机会,想来还是有不少人禁不得诱惑的。”
沈辞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顾谨言的说法。
她记得顾谨时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替周婉清的父亲翻案,不过似乎并不是那么顺利,这件事还是到了武后称帝的时候才真正有了结果。
念及此,她不由得问:“听闻福建布政使一职自打上任布政使被抄家之后,就一直不曾再有安排,是么?”
顾谨言微微一愣,不知她怎么突然就跳到了这个事情上,但还是耐心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虽说上任布政使勾结倭寇被揭发的过于蹊跷,但却也没有冤枉他。”
“只不过朝中大臣对此事意见不一,有的认为该差人彻查,然后在安排新的布政使上任,有的认为证据确凿,没什么再查的必要……但是,却也不支持安排新的布政使。”
“不支持安排新的布政使?那福建的政事要如何处理?难不成就这么搁置不成?”沈辞皱眉问。
前世这个时候,她并不怎么关心这些问题,而后来武后称帝,百官制度又做了调整,在各省增设了巡抚一职。
巡抚设立之后,倒是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各省权利分散、事权不一、运转不灵、应变能力弱等问题。
这也是武后称帝的一个助力,在这之后,百官虽有不服,却也一边放不下面子不满女子当政,一边又俯首称臣高呼圣明。
自此之后,武文娇也算是坐稳了帝位。
“政事自然不能搁置,所以有人提议在各省增设巡抚一职,总管各省的军政民政。”顾谨言毫不避讳的与她说起朝堂之事。
沈辞微微一愣,原来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人提议增设巡抚一职了么。
她不由得问:“这是谁提出来的?胆子倒是挺大,就是不知他以何理由提出的呢?”
顾谨言回忆了一下:“是个叫于前的侍郎,在吏部任职。他当时列举了不少当前制度下的弊端,说的倒是有理有据,不过到底人微言轻,并没有得到什么支持。”
沈辞莞尔,原来是于家的人。
“那你觉得他的提议如何?是否可行?”
顾谨言笑了笑:“说起来,我对他的一番陈述还是挺感兴趣的,之后也有意与他探讨,就是……”他摸了摸鼻子,神色有些不自然:“被拒绝了。”
哈?
沈辞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说百官制度自有皇上裁决,让我……不用太操心。”顾谨言回忆起于前一本正经拒绝他的样子,还真就有些恨得牙痒:“还说我只是太子,皇上尚在,操心太多,有僭越之嫌……”
“这人倒是有趣。”沈辞忍不住笑出声:“他就不怕得罪了太子,以后被清算?至少也是仕途无望了吧。”
顾谨言却道:“我倒是觉得特别话里有话,他看我的眼神,颇有些意味不明的感觉,不过我也确实有些恼,之后就没在理他。”
“顾谨言,我们把这个于前拉拢过来吧。”沈辞带着几分调皮道:“到时候他奉你为主,你就能公报私仇,好好的出口气。”
顾谨言难得看到她这个样子,扯了嘴角笑着应好。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便分开洗漱各自回房歇了。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于前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