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少女的初恋
作者:兆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217

1946年,就是日本战败投降的第二年,在中国东北的长春市,十六岁的日本少女樱子,亲人失散、沦落烟花。在这举目无亲的异国它乡,樱子的生活真是饱受了说不尽的苦难,少女的心中真是充满着难言的悲哀。到上海路大酒店这里来的男人可以说都是酒色之徒,有些就是品质邪恶的社会败类,这些人在樱子面前都充分地暴露着人性的丑恶一面。面对这些肮脏、丑陋的男人,可怜的樱子受尽了折磨、屈辱和虐待,虽然她要强作笑颜、曲意逢迎,但是她对这些人没有任何一丝感情可言,她的内心里极为厌恶他们。

刘营长的出现使樱子眼前明亮起来,刘营长和那些庸俗下流的客人不一样,他是一位有素养、有正义感、有情有意的青年军官。他们一见如故,甚至就是一见钟情,很快彼此就情投意合、难舍难离了。这缠绵的情意使得樱子那纯真少女的情怀被唤醒了,少女的情扉向着刘振武打开了。樱子亲切地看着刘营长那年轻英俊的面孔,他的双眼炯炯有神,时而又流露出忧郁的目光;女孩儿喜欢和他进行亲切而风趣的交谈,他们还可以互相诉说内心的愁苦和缠绵的情意;刘营长来了使得少女出自内心的高兴,这苦海中受尽折磨的女孩儿,感觉到了少有的欣慰;刘营长离去了她会有惆怅地思念,她会站在窗前盼望他的吉普车早点儿出现,樱子姑娘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了这样的眷恋和思念之情。

樱子是个有心计的姑娘,她认为刘营长的出现是她脱离苦海的最好机会,她要抓住这次机遇,依她女人的直觉,她知道刘营长也喜欢她。她使出浑身的解数来伺候他,一切让他满意,总是情意缠绵、小鸟依人的样子。

刘振武虽然还没结婚,但是缅甸、云南和广州也有过女人,刘振武在缅甸作战时期,遇到了缅甸姑娘阿婉,他们经历了一段缠绵的爱情,那是刘振武珍贵的初恋。中国远征军回国之后,新一军在广州驻军时,刘振武曾与一位广州女学生同居过,他们的感情也很亲密,可是部队离开广州开赴东北,他们只好忍痛分离。刘振武很难忘怀他们难舍难分的离别情景,刘营长将房子内的家具,还有口袋里的钱交给她,严肃地对她说:

“我又要去打仗!又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随时都可能死在战场上!咳!你不要等我啦!”

“啊?!你真要离开我吗?!”女朋友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惊讶地看着刘振武说:“我不能离开你!亲爱的!你就带着我吧!”

“那是部队所绝对不允许的!是不可能的!”

女孩儿无可奈何地哭泣着,扑在他的怀里。

“如果我们有缘分,也许还会再见面!”

刘振武说着,他拥抱和吻别了满脸泪水的女朋友,就匆忙地离去了,刘振武又经历了一次伤心地离别。战乱时代使得他们后来一直无法联系,可是刘振武的心中一直还在怀念着那位姑娘。这是刘振武又一次颇为痛苦的记忆,和一位心爱的女孩儿离别了。

现在刘振武经常来到樱子这里,他最初对樱子只是同情和怜爱,只是到她这里来消遣和解闷,后来他发现樱子对他确实有着真情真爱,而他自己也很喜欢这个日本女孩儿,刘振武又一次被爱情所缠绕了。

1946年末至1947年初,那一年东北的整个冬天都是非常寒冷,中国东北的内战突然又激烈爆发了,那正是**率民主联军三下江南和四保临江的战斗时期。三下江南的战役就是在长春以北展开,刘振武所在的国民党新一军38师113团就是在民主联军‘一下江南’战役中被民主联军一举歼灭,只有刘振武等极少数人逃脱。刘振武一直在前线上出生入死,可是刘振武对这场内战不太理解,他的主要心思已经并不在战场上。他很想念樱子,现在樱子已经是他生命中一个难以割?的牵挂。一场激烈厮杀之后,国民党军队又退回到城里。

1947年的春天到来了,虽然樱子被禁锢在这像个鸟笼似的屋子里,但是也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樱子可以打开窗子享受外面温暖而清新的空气了,樱子看着窗前的树木又发出新鲜的嫩芽,成群的麻雀在窗外的树梢上和电线上,欢快地叽叽喳喳地谈心说笑着,樱子的心情也变得春意满怀了。少女樱子在心里又想着刘营长,他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了,

今天有了一个空闲的机会,刘振武急忙开着吉普车来到樱子这里樱子更是日思夜想着刘营长,他们见面就像是一对久别的情人,他们就像是久别重逢一样地激动和兴奋,他们热烈而激情地拥抱和亲吻。樱子高兴而深情地看着刘营长,他今天换上了春天的军装,显得更是英武而潇洒,可是看上去脸色显得很疲惫。刘振武看见樱子今天脱去臃肿的棉衣,也打扮得很娇艳和性感。樱子哀怨地说:

“我们又是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为什么又是这么多天没来呀?”

“又是战争!这战争是越打越残酷了!”

“我一直都是在为你的平安向神灵作祈祷!我日夜地为你担心,如果现在没有你,我就没有任何希望了!也就不想活了!”樱子带着哭声带着发颤声音说:“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她情深意切的看着刘营长。

樱子在长春城里也听说在长春以北的松花江地区,国共两党的军队正在殊死拚杀,战斗异常激烈。樱子时刻为刘振武而担忧,樱子姑娘深情地爱恋着刘振武,而且樱子姑娘还指望刘振武能够将自己救出火坑,现在樱子姑娘将自己的未来和希望都寄托在刘振武身上了。樱子经常为刘振武的安全作祈祷。现在刘振武健康回来了,他们二人都感到很庆幸,他们越发情意缠绵,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刘振武说:

“现在我不能去做无谓的牺牲啦!这场战争真是毫无意义!”刘振武说着,一面又替樱子擦着泪水。

“最近还要出城作战吗?”樱子关切地问道。

“很难说啊!”刘振武回答。

由于近来的战斗极为残酷,使得刘振武的精神很消沉,他紧紧地拥抱着樱子坐在榻榻米上,感受着这难得的温馨和安慰,刘振武很喜欢樱子这情意缠绵、小鸟依人的样子。

“外面的天地是什么样子了?春光一定是很明媚吧!如果我能够到外面去看看,或者到公园去游玩一番该有多好啊!”

“当然好啊!好!我们今天就出去玩玩儿!”

“不!不!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不想去,我们还是在房间里好!”樱子说着,将脸靠在他的肩上。

“可是我想去,我们到公园去散散心吧!”刘营长说着,却看见樱子低下了头。

“我不能去!”樱子终于流下了眼泪,她伤心地说:“妈妈桑可能不敢阻拦我们,可是我回来后就要受到惩治!这是已经交待过的规矩,禁止我们随客人外出!”

“原来是这样,咳!不过我多给她钱就是了!”

“不行的!我是绝对不敢去的!”樱子可怜巴巴的说着,眼泪也是不停的流着。她用手背擦去眼泪,又强作笑颜的拉着刘营长的手说:

“我给你做一种按摩吧!据说这是高丽人的一种按摩方式,妈妈桑让一位朝鲜族姐姐给客人作按摩,做现场表演,让姐妹们现场学习。可是这样性感的按摩方式让姐妹们感到更为难堪,姐妹们都不愿意或者不好意思去做,这只能给自己心爱的人去做,我只想要给刘营长做,看看感觉怎么样,行吗?”

刘营长心中很难过,这女孩儿的处境真是太凄惨、太可怜了。樱子开始给刘营长做按摩,她的那双小手和她的肢体温柔的按捏和抚摸在刘营长性感的穴位上,一边按摩着他们两人都逐渐感到很兴奋,**被激发起来,很自然地就开始**了。之后他们都感到很疲惫,就亲密的相拥在被子里,她在他的耳边说:

“亲爱的,感觉怎么样?”

“啊!亲爱的!真是很刺激、很舒服!”他拥抱着她、抚摸着她。

“我们是在梦中吗?”

“就像是在天堂里!”

“亲爱的!你温暖着我的身心,唤起我生活下去的愿望!你拥抱着我,我们就像是漂浮在天上的彩云!”樱子就像是在说着在梦中的呓语。

“我们现在就是在天堂里!亲爱的樱子,只有拥抱着你,我才感觉到了真正幸福!亲爱的樱子!现在你就是我的一切!┅┅”刘振武也很高兴很轻松地说着。

“会有哪一天,你会抛弃我吗?!”樱子突然说。

“绝对不会的!”刘振武回答着。

可是刘振武的语气显然不够坚定,实际上刘振武对自己命运如何都是很难预计,他不忍心用虚伪的话语来欺骗这可怜的少女。樱子更是明白,在这烟花柳巷的青楼之中,任何的海誓山盟都是虚伪的,她感到一丝悲哀,她说:

“但愿只有今天!不再有明天吧!”她又抽泣起来。

“亲爱的!你为什么又哭了!亲爱的,我们不再分开!不要哭好吗?”他亲吻着她带有咸味的泪水。

“明天或者后天,你也许又会离我而去,我又要跌落在地狱里,遭受着魔鬼的酷刑!我现在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亲爱的,你能忍心还要我去伺候别的男人吗?你将我从这里救出去吧!”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她又说:“你的爱抚,那是我最美好的享受;可是别人也糟蹋我,那就是残酷地折磨,我不能再接受别人了;如果你不要我,也许我明天就会死去!”她哀怨的语气带着绝望。

“亲爱的,我怎么能不要你?!我也想过要接你出去,但是部队经常要调动,如果部队开拔怎么办?”

“如果你们部队离开,我就穿上军装跟在你身边,如果你牺牲了,就让我也死在你的身边,我愿意永远伴随着你!我现在就是你的人了!”

刘振武感受着少女的温柔和体贴,残酷的战争使得他的身心十分疲惫,他现在非常需要樱子的安慰,他很严肃地说:

“一般的人不会真正地理解战争,只有身临其境才会知道战争是非常残酷的!战士们在战场上就是在死神的手掌心里!一场激战下来,满山遍野的尸体。我没有想到中国人自相残杀竟然也是如此的残酷,甚至比抗日战场还要激烈。在最近这几次战斗,又有一些生死与共的战友们死去或者被共军俘虏!可是在那关键的时刻,我第一次不顾我的战友们,我做了一个可耻的逃兵!我真是对不起那些生死患难的战友们!”这个男人的口气显得十分悲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接着说:“我们113团在缅甸屡立战功,让日本人闻风丧胆,可是在中国自己的土地上,113团就被共军一次性的彻底歼灭!”刘振武越发地灰心丧气,他竟然流下了眼泪,可是樱子的头在他的胳臂上,樱子并没有看见这个男人也在流泪,刘振武接着说:“亲爱的樱子啊!是多亏了你!我才能逃出来,因为我很眷恋着你,所以我就做了逃兵!现在我需要活着!”刘振武又充满温情地抚摸着樱子。

“如果你不逃跑,你可以救出他们吗?”

“如果我不逃跑,我也是死路一条!”

“亲爱的!我很感谢你!你逃回来不单是保住了你自己的性命,也是救了我的性命!如果你死去了,我也就不想活了!你明白吗!”樱子又重复地说着。

“我现在真是不想死去!我现在很留恋你给与我的体贴和温柔!你给予我十分美好的爱的享受!这是我从没体验过的温馨,樱子啊!我很爱你!”

他们更亲密的拥抱在一起,他们的身心感受着无法形容的安慰和快乐,可是樱子又哭泣着说:

“你把我救出去吧!我不能再接受别人的折磨!我求求你啦!”她抽泣着又哭出了声音,眼泪流在他的肩臂上。

“好吧!趁我还活着,我应该尽快救出你!假如我在战场上被打死了,但愿你还能记得我!”

“亲爱的!你不要这样说啊!你这样说让我的心里很难过!我们都还很年轻,我们都需要活下去!我们还要享受我们的爱!”樱子哀怨地用她的一只小拳头击打着刘振武的胸膛。

“我需要准备一个住处,等几天我就来接你?!”

他们如胶似漆、难以割舍了,樱子姑娘就想将自己的终身交付刘营长了。但是也许这是樱子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套把戏,她表演得很成功。樱子姑娘渴望着要脱离苦海,她终于看到了自己被救出去的希望。樱子姑娘很欣慰又很疲惫地拥在刘振武的怀抱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