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口中的“狗尾蛇”是一种类似壁虎的动物，比成年壁虎也大不了多少，头呈三角形，周身布满鳞片，背部青灰色，肚腹则呈奶黄色，生有四爪，四爪靠近腹部的地方分部着星星点点地红磷。

当地的小孩一到夏季就喜欢上田间地头掏洞逮这种“蛇”，待玩腻味后，便找上枯草点燃，将狗尾蛇架在树枝上烤熟了吃。

羊荟荟无奈，由着狗子蹲在角落里杀蛇，给麻谷褪毛，忙得满头大汗的也不嫌累。这个麻谷也就是麻雀，本来这时节稻谷马上就要成熟了，应该去田里偷食稻谷的，却不知为何跑到这里来偷葡萄吃。

猪油不多时已经熬好了，果然油色清亮，没有发黑，舀出来的油渣也色泽金黄。用狗子的方法果然管用。羊荟荟忍不住尝了一块金灿灿的油渣，咯嘣咯嘣的，倍儿香，忍不住又吃了好几块。

嘱咐狗子远离灶头，小心热油，羊荟荟便上了顶楼，悟饭正挥舞着爪子驱赶着麻雀，一脸的愤愤然，见羊荟荟来了，马上跳上树，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

葡萄已经晾干，羊荟荟跑了好几回才运下楼，将葡萄放到陶缸里，码上一大层便撒些冰糖。待把所有的葡萄码好，已经用了五六个缸。用干净的布将缸口封好，放在阴暗的房间里，估计再过个把月就有葡萄酒喝了。话说韦秋实那小子最爱喝葡萄酒，没事就往酒庄跑，弄些个小资调调，再多酿些给他送去，正好羊荟荟拍着手，满足地想。也不知这小子怎么回事，这么久了也没音讯。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艾希提的叫声，探出头一看，那家伙手里捧着一只小纸箱，正兴冲冲地满院子叫人呢。

“干啥呢，干啥呢，乍呼呼的。”

羊荟荟凑过去一看，顿时囧了。只见纸箱里装着五六只类似于小鸡一样的动物，全身灰乎乎的，而爪子竟然是红色的。

“这，这是什么东西？”羊荟荟盯着纸箱里“叽叽”作响，大张着嫩黄小嘴的动物，不知所措。看这大叔的架势，不会想养着这些东西吧？可怜见的，我可不会养不明生物啊。

“这是鸡啊。”艾希提把纸箱放下，轻轻倾斜了一下，几只小鸡就张着稚嫩的翅膀跑了出来，欢快地啄食起之前悟饭偷食葡萄后吐出的籽儿来了。

“切，骗谁呢，小鸡我总见过吧，才不是这样的呢。”羊荟荟双手一抱，她印象中的小鸡仔可是全身嫩黄，爪子也不可能是这种红色。

“不知道了吧？这个是珍珠鸡。”艾希提得瑟起来。

“珍珠鸡？”名儿还挺好听的，但是，“不要，我可不会养。”

“你当然不会养了，你又不是母鸡。”艾希提耸耸眉，径直跑厨房洗手去了，把羊荟荟气得个龇牙咧嘴。

艾希提洗手后来时，发现人还站在原地撅着嘴呢。

“你放心吧，我来养。反正家里那么大片果林，它们随便在地上啄点虫子吃就饿不着了。比村里其他人家用苞谷养的鸡更好更绿色呢你感冒那天不是夸我煲的鸡汤好喝，鸡肉特别鲜美么？那就是珍珠鸡，比一般的土鸡更美味。”

“那好吧，母鸡。这次就饶了你。怎么说这宅子还姓羊呢，你养个什么东西难道不应该先征求一下主人的意见么？”

“我征求了啊。”艾希提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可是你的手机打不通，说已经停机了。”

“不会吧我这个月初才交过两百块话费呢”羊荟荟睁大眼睛，忙把手机掏出来，拨起了10086，果然，这个月已经用了两百三十五块多话费。

“这，这怎么可能？”羊荟荟彻底呆了，这个月自己根本就没打几个电话。

“打人工台查询吧。(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www.YZuU.CoM)”艾希提在一旁说道。

“啊？”羊荟荟从来不打人工客服，本来自己就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那些客服的声音经过训练，听起来假假的，总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那客服的电话多少？”羊荟荟的表情很理所当然。

艾希提无奈地把拨通的手机塞给了羊荟荟，转身往厨房走去。羊荟荟接过来贴到耳朵上，结果听筒里讲了半天都在介绍移动新开的什么业务，好不容易介绍完了又开始在哼起“神州行，我看行”，正在这时狗子在厨房里叫起来：

“荟荟姐，你把料酒放在哪啊，我要调味。”

羊荟荟便顺手把外音打开了，给狗子找到了料酒，这时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好，第XXX号客服为您服务。”羊荟荟懵了，这到底是不是人工的啊？扬起脖子问正在偷吃油渣的艾希提，“哎，这接电话的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一转眼，发现狗子就要把拾掇好的麻雀跟狗尾蛇往蒸锅里放，羊荟荟喊起来：

“把它们的脖子砍掉先”

电话里的女声刚说到：“您好，”后面的那句“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直接咽了下去，过了半秒，电话“嘟”地一声竟然断了。

“哎，怎么挂了？”转头懵懂地看向艾希提，后者已经石化了，手里捏着块油渣，半天都没动。

“这到底是不是人工客服啊？”

“你之前问是活人还是死人的时候其实是想问这到底是不是人工客服？”

“对啊。”羊荟荟突然反应过来了，“那个，学外语的，中文一直不大好。”冷汗下。

“这就算了，你还让人家听到要把‘她们’的脖子都砍掉”

“??????”羊荟荟想起来了，“我是叫狗子把麻雀的脖子都砍掉，羊皮咬过脖子，就这样吃下去不大好??????”哎呀，不解释了不解释了。

“羊荟荟，我算是领教了你‘胡言乱语’的本事了??????”说不定以前那件事确实是误会。

“这是什么呀，还挺好吃的？”艾希提仍然守着那盘油渣，可怜的娃，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东西。

“炸面团。”羊荟荟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甩出这个词就跑出了厨房。

人们经常将蛇跟老母鸡一起炖，成品美其名曰“龙凤斗”。眼前的这一大碗麻雀炖狗尾蛇想来应该也可以称为“龙凤斗”，只不过是微型的。也不知狗子哪里来的灵感，将两者炖在了一起。

想起之前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那些麻谷，羊荟荟隐约觉得有点恶心，本不欲去筷的，可是待狗子将其端上来后，只觉得清香扑鼻，光闻着就觉得有股清甜的味道，再看汤色，清澈澄亮，汤面上浮着的油黄得诱人，羊荟荟终于没能抵挡住诱惑，舀了两勺汤喝了下去，果然十分鲜甜，比鸡汤要清新百倍。狗子觑眼发现了羊荟荟陶醉的表情，捂着嘴偷笑起来。

“你好好的干嘛弄鸡回来养？”羊荟荟看向艾希提，这豪门公子哥，竟然还有这爱好。

“是一户人家送的，你上回感冒时吃的鸡就是从他家买的。前几天在他家装沼气，我无意中提了提你貌似挺喜欢吃他们家养的那种鸡，结果人家一听，忙说家里还养着不少，非要送我几只。我却不了情，只好说不要大鸡，人家养着也不容易。就讨了几只小鸡，人家欢欢喜喜的答应了。”

真笨，摘点鹅不食草煮肉吃对感冒也不错啊，干嘛一感冒就想着炖鸡汤？上次胡老爷子喝完汤后鼻塞就缓解了——不过貌似那次他不在场哦？羊荟荟咂咂嘴，今晚弄个鹅不食草肉丸汤吃。

吃到一半，狗子丢下了饭碗，跑到厨房半天没出来。两人蹑手蹑脚过去一瞧，发现狗子将锅底的米饭舀了出来，往油锅里抹上轻轻一层油，将锅巴贴了上去，顿时米粒香喷喷的味道飘了出来。煎上一阵，待两面变成金黄，狗子再撒上盐巴、葱末以及揉碎的油渣，小心翼翼地铲进碗里。躲在门口的两人再也忍不住，一齐奔了进去，顾不得热，双手直接抓起锅巴就往嘴巴里塞。

“香”

“脆”

“有嚼劲儿”

不一会儿，两大一小就把锅巴分食而尽，还嫌不够，撺掇着狗子明天再做。狗子摇摇头：

“这煎锅巴，一来是要用猪油，二来还要有这新炸出来的油渣掺和着才够味儿。今天是因为有这新油渣才有口福，等到了明天这油渣已经不香脆，做的锅巴也不好吃了。”

“什么？这??????这是油渣？不是炸面团？”艾希提叫起来。

羊荟荟跟狗子都看了他一眼，走了。留下艾希提一个人在郁闷，艾祖母崇尚健康，从不用猪油的，更别说油渣这种“脂肪粒”了，艾希提早就被洗脑，将这种东西视为一级垃圾食品了。

下午艾希提出门了，羊荟荟便出了门往香花泉边走去。充分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先放了一套衣服到空间里以备更换，想了想，又把悟饭也抓了起来，丢到了篱笆里，经过新婚那晚的教训，羊荟荟早就趁着某晚睡觉前集中意念将篱笆改成了封顶型，这下总算放心了。

下到泉底，羊荟荟一放湖水，红鲤就出现了，仍旧带着羊荟荟来到了上次的地方。因为有悟饭的帮忙，葡萄跟蒲公英很快就摘好了，看看时间还早，羊荟荟望向了远处连绵起伏地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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