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实际带来的，应该是绝望和恐惧，然而这些在这个种族身上反而被一些正面的情绪给掩盖了。

他们的人民日日夜夜在后方为战场的战士祈福，战场的战士又是带着必胜的希望上战场，即使他们从未在沃尔手上赢过。

这一切都让沃尔头疼不已。

沃尔在边境奋战这么久，没啃下来任何一块人族的地皮不说，甚至到了今天已经是饿着肚子在战斗了。

“人族排外，我融不进去。”要沃尔从一个小兵做起无疑要她的命，她可不想听命于那些把投石器当路障摆在战场最前方的战争傻子，总有些种族的对手打起仗来的时候仿佛在侮辱辱她的智商。

“你试试就知道自己能不能融进去了。”白瑜没打算在任何事上帮这个同僚，她自己能搞定一切，白瑜对她也没什么好感，甚至连劝说都带着股随意的味道，尽管内容牵扯到了一个种族。

“既然是你说的，那我便试试。”沃尔沉思了许就之后说道：“现在放我出去。”

白瑜便将她放了出来，沃尔已经变成了人族少女的样子，身上的衣着为了不那么显眼，从铠甲换成了普通的布衣。

只不过一头火红的头发和依旧像是异乡人。

“你就不怕我突然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她的能力能让她成为群攻法师，也就是既能操控荒兽，又能直接发动群攻的攻击，一个响指就能像使用亡灵元素的白瑜那样带走一片人的生命。

人族的生命几乎是所有种族中最短暂的，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去延长自己的寿命，然而还是改变不了他们的生命脆弱到一个法力高强的法师就能解决掉大多数人。

分明这么做就能取得绝对胜利的沃尔，一方面是和拓跋魁耗上了，她不承认这个年轻人用兵之神，另一方面是她要吃饭，她不能一瞬间就解决掉所有人。

可是两方都没想到这场拉锯战居然打了这么久。

“大人。”醒来的拓跋魁几乎不敢相信之前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感觉自己身体里有澎湃的力量汹涌而出，醒来的时候床边是墨萝和楚化云，后者担忧地说道：“拓跋将军还好吧？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一问才知道白瑜带回来个女的，说是沃尔本人，便连忙过来看。

走到芙拉营帐的时候，还是优先进去关心了一下同样受伤不浅的芙拉。那一下子要是寻常人族，就已经没必要带回来医治了。

芙拉自愈能力很强，在白瑜的流湖元素的帮助下，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神采奕奕的样子，缠着白瑜带她去看看沃尔。

“芙拉姑娘。”拓跋魁礼貌道：“身体有什么大碍吗？”

芙拉愣愣地摇了摇头道：“你真是个好人。”

“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白瑜将空间留给他们，离开了芙拉休息的帐篷，外面站着来找他的墨萝和之前才出去的沃尔。两个风格迥异的女人像是要打起来似的瞪着对方。

“哥，这就是你的手下败将？”墨萝故意说道。

沃尔丝毫不畏惧道：“白瑜，这就是他们说的，你的那个小情人？”

白瑜将墨萝拦在自己身后，看着沃尔说道：“之前我还有话没说完。”

“回答你的问题，我有什么好处？”沃尔务实地问道。

白瑜并给不出她什么好处，也没法威胁这个无法无天的同族，于是只能问她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好处？”

“有什么事非得问她不可？”墨萝看着白瑜疑惑道：“她不是敌人吗？”

白瑜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要知道灰袍人和她有没有关系，她是怎么从那个地方逃出去的，我们还有没有再去那个地方的必要。”

“灰袍人把我放出来的。”沃尔如食肉类动物的牙齿在阳光下显地格外森然，她看向白瑜也不再谈论她的好处，只简单地说白瑜欠她一个人情，就继续说起了灰袍人的事。

好像她自己对此也很感兴趣。

“他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之前那样将世界搅合得越乱越好。”沃尔说道：“我当然答应了。”

读心之术对于沃尔这种没心的魔来说有点困难，她对很多事的态度过于模糊，就连白瑜都看不清她心中所想。

现在只能确认事灰袍人给了沃尔好处。

不过这不是沃尔为他卖命的好处，不管什么样的好东西，魔一旦到手之前的契约就全部作废，他们就是靠着背叛和欺骗书写他们的历史的。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白瑜问道：“你们之间有没有联系？”

沃尔摇头，白瑜于是带着墨萝准备离开。这时候他们才发现楚化云不见了。

“他刚刚还在这里的。”墨萝有些沮丧，刚刚白瑜和沃尔谈话的时候她就应该看好那个有过前科的小人。

楚化云的社会地位在人族很是奇怪，凡是不熟悉他的都会是他的追随者，他是武林盟的盟主，人族剑圣。但凡熟悉他一点的人，却都对他不是很感冒。

这人若是逃，必定会逃往一个能让他心安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家，收拾细软之后就会离开这个大陆。

御剑飞行的速度定是没有空间转移快的，白瑜等人告辞拓跋魁，将沃尔和芙拉留在了前线后就回到了楚化云的山庄，他还果然还没到。

两人隐匿气息，在仆人的招待下坐在前厅等候那个人回来。

楚化云一路赶急赶忙地回来，刚进大厅就看见了白瑜和墨萝两个人悠闲地坐在那里喝茶。

“你要上哪去？”墨萝笑着冲他掠去，和楚化云缠斗在一块。

白瑜其实能明显地感觉，楚化云似乎并没有办法完全地控制圣剑，但他表现出来的一招一式打败普通人类修士还是不需要费多大劲的。

白瑜抬手冰封了楚化云，将剑夺了过来道：“我们的契约早就到期，你为了名誉伙同灰袍人愚弄我，愚弄规则，他是不是和你说他有逆天改命的办法？”

“那位大人就是有！”楚化云口不择言道，急剧下降的温度让他的大脑像火烧一样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