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斯总是碍于自己并不想下死手，而被白夜压着打。两个人在笼子外笼子里打架打得到处都是羽毛。

后来白夜也不来了，只有一个裹得像木乃伊似的女人会过来给艾萨斯送饭，喂养他。他后来就开始神智不清，不住地发疯，最后连人形都维持不住的时候，拿起白瑜给他的长枪准备越狱，却被打了回来，枪掉下了笼子外，他因为再次变得神智不清，所以逐渐忘记了这回事。

直到白瑜将他解救出来，他才找回了自己的长枪。

“你以为白瑜为什么对你好？”白夜染血的翅膀展开，将白瑜扔在地上，看着翅膀像是被溶解了一般的艾萨斯说道：“他要你的命替他度过难关。”

“他要什么我都给的。”艾萨斯艰难地说道：“他救过我。”

“你清醒一点！他只是利用你。”白夜抬脚踩在白瑜的伤口上说道：“他们魔族的血都是冷的。”

艾萨斯咬牙从地上爬起，想去救白瑜。

白瑜肚子上像被开了一个大洞，血流不止。里漾被沃尔纠缠到分身乏术，后面的支援又迟迟不见有人来。

白夜看着艾萨斯挣扎的样子，忽然又冷静了下来，看着他说道：“艾萨斯，我们才是同族，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向人族复仇？”

他曾经试图和艾萨斯交流，试图让他明白白瑜并不是单纯的好心，他们要是想活下去只有杀了白瑜。

可是每一次的交谈到最后都会演变成缠斗，在狭小的囚室里打得不可开交。所以灰袍人最后才决定施点手段让艾萨斯丧失理智。

这样都好过他和白瑜联手。

“白夜。”艾萨斯好不容易挪到白瑜身边，又被白夜一脚踢开了，吐出一口血道：“你和灰袍人联手，他难道就不是人族吗？”

没想过艾萨斯居然有一天也会这样反驳自己的白夜愣了一瞬，随即冷笑道：“他和白瑜可不一样，我们的交易和目的都是放在明面上说的。”

人族一厢情愿地觉得他们应该能给人族带来好运，能庇佑他们，却不知道天族真正的能力究竟为何物。

白夜跌下山崖后，被路过的灰袍人捡走了，后来跟着他四处奔波，他能看见这个人为了消除种族之间隔阂做出的努力，认为就应该是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统领所有的种族。

而不是白瑜那种救了人，就把他们扔在一边，不管不顾的人做最后的霸主。

他们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打败白瑜，完成能让所有种族和平相处的最终目的。

“白夜，我要是白瑜，在我知道你未来会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会对你起杀心了。”艾萨斯一字一顿地说道，手中握着一柄枪。

白瑜从没教过他怎么用，只说是给他保管的，他只拿出来用过一次，就是那一次还没做好，让枪脱手了。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很能耐的人，却终此一生都在一群很能耐的人手里周转来周转去。父母说黑色双翼是不详，他差点让亲生父母烧死。遇见白瑜那几天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他在只有他和白夜的地方，能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

他能为那段时光牺牲一切。

“你要干什么？”白夜去抢他手里的长枪。

但晚了一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艾萨斯将长枪插进自己的脖子。滔天的魔气从他身上涌出，进入白瑜的身体里。

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黑色的魔气将白夜震飞了出去。

“韩林！”白夜展开翅膀，飞起想跑。

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里漾抬头看见安梅就像凭空出现一样，从他头上飞过去，一刀抹了白夜的脖子。这时候墨萝却从一头死去的荒兽身后出现在了战场中。

“我哥在哪？”墨萝看着里漾说道。

里漾刚打算说话，沃尔又过来了。他不得不再次召集自己的人来应付沃尔。

墨萝现在上前线来做什么？

他想不明白索性专心做自己的事，安梅杀了人就跑了，也没再久留。而那个白夜之前教的韩林，很快就出现在了战场上。

一个打满绷带看不见脸的女人，头上带了一顶很大的帽子，上面有黑纱像是个剑客。

正打算去帮墨萝分担一下的里漾一转头就看见墨萝在救白夜。

“那是敌人！”里漾吼道，但很快又被兽鸣掩盖过去，他一咬牙想办法挤到了墨萝身边说道：“你救他做什么？”

“吉尔让我来治疗他，不能让他死。”微弱的光明元素像是快燃尽的蜡烛，幽幽浮现在白夜的身上。

安梅下了死手，却没有杀死白夜。墨萝来得及时，安梅还没确认白夜的生死，就匆匆离开了。

“我觉得你哥那边也不太妙。”里漾说着一击撞开了墨萝背后的人，开始给她的治疗护法。

墨萝于是抬头往白瑜那边看了一眼。

黑色的魔气逐渐消散，白瑜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身黑色红襟的长袍，脑袋上甚至也长出了羊角似的角，牙齿变尖了身后有一对像是蝙蝠一般的翅膀。

“吉尔跟我说，哥哥当时将自己的魔气交给了艾萨斯，他曾经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气而暴走过，所以他将强大的魔气分给了艾萨斯一部分。”墨萝目不斜视地快速说道，手下没停地在输送自己的光明能量。

白瑜朝着走来的韩林走了过去，之前还是剑的法器忽然在他手上变为了法杖。

里漾明白之前墨萝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能力对于白瑜来说并不是越多越好，他身上的能量如果到达了某个临界点，就会胀满他的身体，搞不好会让他爆体而亡。

而吉尔让墨萝将白夜救回来，恐怕是因为他身体内的能量和艾萨斯的若是同时涌入白瑜身体里，就会造成白瑜的死亡。

“别愣着了看你身后！”墨萝简直服了里漾怎么这时候还有心思盯着别的地方看，沃尔的鞭子再次神鬼莫测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这次竟然被她得手，将里漾一下带离了墨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