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浩劫下来,也不知第三家要恢复多久……”
“这也怪不得别人,恩将仇报,便是如此结局。”
“嘘!你可是在第三家族里,不要命了?”
“听说那是血海深仇,时间都无法磨灭的仇恨……”
“那是太阳之火,那人是阳坼!”
“阳坼?除魔卫道的阳坼?这样一来第三家岂不是要被道门登门拜访了?”
“如今的第三家……恐怕难保第三之位……”
“非也!虽然第三家青壮之力死伤惨重,但天才还在,底蕴犹存,修士的寿元多么长久?休养生息几年,假以时日便又能重回巅峰!”
“就今日一役,阴阳胜第三太多……”
“第三天远能够成长起来,也不一定……”
第三家内的散修竞相交头接耳,他们无比庆幸,会在事发之前被第三家以强硬手段请入家中,但那尸骨无存的第三家族人……
众人一阵长吁短叹,日后第三家舍己为人的英勇事迹,一定会在九州之上广为流传,实力难存,但名誉却得到了。
东九境外,第九家边境,阳坼和仇功道凭空出现,两人身上,都还残留这些许阳气狂暴,爆炸焦糊的味道。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总之,贤弟的大恩,我一定铭记于心!”
阳坼回首笑了笑,推辞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与大哥志趣相投,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上天注定大哥断路得续!”
仇功道严肃摇头道:“也许对贤弟而言,这只是顺手而为,不过对于我来说,这是死而复生般的造化!贤弟放心,日后用得到我的地方,但说无妨。”
说话间,鸟人也出现了,他从仇功道的仙家洞府里来。阳坼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呢?怎么打算?”
鸟人闻言当即单膝跪下磕头到:“主人大恩,鸟人没齿难忘!愿跟随主人游历天下!但仇前辈道有大计需要奴辅佐。”
阳坼一愣,看向仇功道,后者摸了摸鼻子道:“贤弟与我讲:阴阳剧变而又与第三世仇时,我便在想了。第三家隶属东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阴阳与第三交恶,便是与东九交恶。因而我就在想:如今“霞露图”在手,何不另起一派,以仙家为依托,与阴阳为犄角,如此日后也得长进!”
阳坼赫然大悟,连忙抱拳感谢道:“还是大哥考虑周到!阳坼拜服!既然如此……”
阳坼又看向鸟人,想要喊名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鸟人的名字,便苦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主人唤奴鸟人,奴便是鸟人!”
鸟人神情坚定,态度坚决,阳坼便不再坚持。
“既然如此,鸟人你就尽心辅佐仇大哥!”
说着,阳坼从怀里摸出一枚玉珏交给鸟人:“但有难处,尽管往雍都求援!”
仇功道接过玉珏,抱拳相送。阳坼再三催促,二人总算离开!而阳坼也踏上了他的征程,下一站——东海!
东海之滨,大江之口。这里地势低洼,属于东九地势的范畴,却不属于东九的势力。
这里就是华夏赫赫有名的乱地,位于汉与楚之间,无人管辖,混乱异常!但这里却盘踞着三门四宗之一的武宗!
武宗子弟,不修气,不餐霞。他们以合纵连横为课业,以军阵为笔墨,操纵将士精气神,书写江山。
武宗子弟,虽然也是修行中人,但因常年操纵人之七情六欲。寿元衰遏的迅速,与凡夫没有太大差别。
严格来说:大秦成武侯翦、西楚项伯缠、北汉留侯不恶,都属于半个武宗子弟。
也真是因为武宗需要以战练兵,这片乱地才无皇朝接手!
出了东九,再行十一二里地,便能看见乱地的人烟。阳坼虽然做足了准备,但却也没有想到会在路上,便看见两军对垒,相互冲杀!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两军,只不过是两个山头在争高低,不过两个山大王斗学了些武艺,排兵布阵颇为得当。但阳坼并不醉心其中,他何许人也?餐霞饮露的巅峰,距离上三境也不过一步之遥。一念驾雾腾云,便高高越过,不加理会!
他的目标不是乱地而是东海!腾云驾雾,缩地成寸,眨眼睛,东海之滨便遥遥在望!
身下是大江,江北属汉、江南属楚。阳坼略一踌躇,便落在了江北,再几步,便走到了滨海城中。
滨海城,是汉境最南的一座城池,一进城,阳坼便闻到满街的海盐味,家家户户都在晒海盐、腌海味。不时有少女莺莺燕燕成群结伴而过,腰间挂着一个颈长的竹篓,身上湿漉漉的,这是采珠女!
透过城门洞子,阳坼能从西城门里这边看到东城门外的海景:海鸥飞翔、流云逸彩、大大小小的渔船在海天一色的画中,来回往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