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
童谣悬挂在悬崖的山腰上,天是黑的,底下是黑的,黑的深不见底,只能依稀感觉到一股冰寒刺骨的冷风从底下飘上来,她杠杆生完孩子,身子本就虚弱。
她的身子根本不受控制,瑟瑟发抖。
“救命啊,救命啊,婆婆,你清醒清醒,婆婆,你醒醒,不要被那个白笙迷惑了心智,婆婆,你醒醒啊!”
童谣记得,这个婆婆在替她接生的时候,是心肠不坏的,如果她想要争取活下去,婆婆就是她最后的希望。
“婆婆,你清醒清醒,不要被白笙控制了你,你清醒一些吧,你不要被白笙那个女儿骗了,婆婆,你清醒清醒啊,婆婆,我是孩子的母亲,你醒一醒!!”
童谣看着坐在石头上,抱着孩子的老婆婆。
老太婆抱着孩子,纹丝不动,但是,孩子和母亲像是有感应一样,哭了起来。
婴儿的啼哭,童谣听了,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自己的亲生骨肉明明就在眼前,她都没有抱一抱她,就要面对阴阳两隔的危险。
“婆婆,你醒一醒,你醒一醒,不要被白笙那个女人玩弄了,你醒一醒啊,婆婆婆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醒一醒,孩子哭了,孩子需要我啊!”
童谣泪眼朦胧,看着面无表情的老婆婆。
老太婆站起来,童谣以为看到了希望,谁知,老太婆只是站到悬崖边上。
“不要啊,不要,我不看孩子了,我不要看孩子了,你放过她,你放过她,我不要看孩子了!”
老太婆没有直接看向童谣,而是看了黑暗的夜里,亮着光的地方,靠的越来越近。
童谣看浑身是血的男人走上来,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季岩。”
“童谣,我来晚了。”
季岩凝望童谣,心里难受不已。
他承诺过,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可是,童谣就悬挂在悬崖边,随时都有可能跌落下去,粉身碎骨,他却不能冲过,救下她。
“季岩,你不要管我,你不要管我,孩子,我们的孩子,救她,她是无辜的,她还那么小,她是无辜的……”
季岩听到孩子悲惨的啼哭,心口一下子被揪紧了。
“把孩子给我,我饶你不死。”
“你要是敢向前走一步,你的孩子,你的女人,通通都会掉下去。”
一具白骨的躯体,沿着曲折的山路,缓缓走上来,手上拿着血淋淋的一颗心,那颗心咱她的手里,慢慢变得黯淡无光,慢慢的变得干瘪起来,最后,用完了利用价值,白笙毫不犹豫,把那颗心扔下山崖。
老太婆见到白笙,跪下来。
白笙走到季岩的身前,骨头划过季岩的那把剑:“谁帮的你?一把普通的剑,是不可能将我杀死的,谁帮的你?”
季岩一剑夹在白笙的脖子上,“我刚才,应该亲手解决了你的性命!”
白笙抿唇一笑:“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我给过你机会了,只是你没有珍惜罢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孩子,和童谣?”季岩冷冷道。
“你死了。”
那几个字,像滚烫的烙铁,烫在童谣的心上:“季岩,你不要听她的,她就是个疯子,你不要听她的!”
“童谣,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贪婪,这就是你的自私,这就是你为追求你的爱情,你的男人的下场,你的下场比我还要惨,起码,我还有机会在争取,而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童谣撞上白笙那双空灵的眼睛,仇恨在童谣的心里萌生:
“季岩,杀了这个女人,杀了她,一切都会结束的,杀了她!”
“杀了我?”
白笙手一挥,拿起季岩的剑,抵在自己的胸口:“她叫你杀了我,动手啊,像刚才那样,怎么泄恨,怎么来,动手啊!不敢吗?”
“你把童谣放下来,我听你的!”
“你先杀了自己,我再考虑放不放她!”
“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季岩用力,剑刺进几分。
白笙抓住,眼神一扫,童谣立即从悬崖边回到了地面。
“我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你呢?”
白笙冷冷望着神色自若的季岩,季岩看了看童谣,微微一笑,那深邃的眼眸,像藏着明亮的苍穹,熠熠生辉。
童谣哭嚎绝望,“季岩,不要,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你会好好的陪在我的身边,你会帮我晚死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季岩,不要啊!!”
童谣还没有说完,就见季岩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童谣看到那一幕,整个人跌倒在地,明明还有皎洁的月光照射着,可她觉得,她的世界已经一片阴暗。
“季……岩,季岩……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先走呢?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先走呢?季岩,季岩啊!”
“季岩啊!”
白笙看着伤了自己的季岩,终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真是觉得,身心都舒畅了。
“这个男人真是傻,我还以为有多聪敏呢。我说过了,只要你离开这个时代,你的孩子死掉,一切又重新回到原点,他的死没有任何意义!”
白笙揪起童谣的身子,童谣红着眼睛,朝白笙的脸上吐了口水:“你真是让人恶心到死!”
白笙抹去脸上的口水,嗜血一笑:“你恨也恨了,骂也骂了,是时候该死了。”
“白笙,你做的这一切,够了!”
黑玄灵从黑暗中走出来,身后背着浑身是血,腿脚都断掉的季岩。
童谣看着黑玄灵身后的那个人,眼泪夺眶而出:“黑玄灵,季岩他还活着吗?”
黑玄灵笑了笑,满怀歉意:“我来晚了,事情本不该这样的。”
“真好……”
童谣哭着哭着笑了出来。
白笙看家黑玄灵,身子一愣,拉着童谣退到悬崖边:“黑玄灵,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童谣,逃不掉的!”
“白笙,你已经走火入魔,停手吧。”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童谣不回去,这个孩自不死,那死的人就是你,我不能让你死。”
黑玄灵听烦了白笙的那一套说辞,刚想反驳什么,只见童谣冲着他露出个笑容,那个笑容明媚阳光,就像他初见她那时的样子。
她的那个唇语……
“童谣,不要啊!”
童谣紧紧抱住白笙的身体,朝着漆黑不见底的深渊,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