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习习,炉火灼灼,几支腊梅孤独地立在白瓷瓶中。
“公子,要我。”冷霜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顾惜柳。
“阿霜,我今天累了,你让我安寝。”
“公子,要我。”冷霜把手伸进他的衣服中,从上至下缓缓让手中的凉意碾压着他一寸又一寸的皮肤,然后停留在那里。
一场只剩下欲的欢爱之后,冷霜缓声道,“明日去见一下周公子吧。”
“为何要见?”
“你不见就不见,我替你去见,那你有何要对他说?”冷霜问。
“那明日你带我去见他。”
“和我做场交易吧,公子,我用我的身体换你教我刀法,如何?”
“阿霜,我如今是不会和任何人做交易。
“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身体如何都热不起来。”他接着道。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睡吧。”冷霜一合上眼,看见的却是徐灿面如死灰的脸。再闭上眼睛,则是向云残缺的尸身。她惊出一身汗,闭上眼睛,想辗转反侧,但是又怕惊扰身边的人,只能一动不动,把一切情绪压在心中,忍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次日早晨,冷霜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杆,她急忙坐了起来,换了一身衣物便急急去书房,她匆匆走到顾惜柳旁边,道,“你不是累吗?为何要这么急着起来。”
“我没有那么累,既然你准备好了,那么现在出发吧。”
“不急,周三公子临走前肯定会赠我们画的,我们再去买点零嘴,让他一路备着。”
“这些我已经让齐焕备好了。”
“那走罢,不过我很担心,那些人既然冲着周三公子去的,那么他孤身上路后,会不会又遇上什么麻烦,他其实可以立身在某一门派之中。”冷霜道。
“那就不是他,他习惯孑然一身。何况,这样会泄露他的踪迹,想害他的人又岂会是一般人。”
冷霜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对顾惜柳道,“不过你莫担心,哪怕你被人多次刺杀,我都会在你身边,护你周全。”
“你倒是对你的生死看得很淡。”
“生死不过乃常事,日后我死了,你只需埋我入黄土即可。”冷霜轻轻一笑。“不过我不会这么快就死了,我要用我的刀杀出一条路。”
“别胡说了,快走罢。”顾惜柳眸子一黑,将冷霜拉了起来。
归梦楼中。
周安然身后站着一脸默然的阿秀。
顾惜柳摘下面具,阿秀转头急忙行礼,尽管她已经从周安然那里知道今天来的是谁,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她以前的主人也是一个大户人家,那府上的公子脸上横肉乱生,平时趾高气扬,她对那种大户人家的公子倒没有好印象,但是一见到顾惜柳,她只觉得他是天上的仙人,自带一种拒人千里的气质,她忍不住双脚一跪,“婢子见过顾公子。”声音充满了颤抖。
顾惜柳一眼都没有看她,“很久不见,周哥哥,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顾惜柳走到周安然对面坐下,缓声道。
冷霜连忙扶起阿秀,“为何要跪,你又不是他的婢子。”
阿秀脸一红,忙对冷霜、齐焕忙鞠躬行礼。“婢子见过冷姑娘、齐武士。”阿秀的声音没了方才的胆怯。
“很久不见,周哥哥,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顾惜柳走到周安然对面坐下,缓声道。冷霜跟着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当然,想不到我们还可以见面。”周安然笑笑。
阿秀接过齐焕手中的点心,放在一旁的木架之上,然后蹲下为三人倒了茶。
“顾弟,这刀还给你,我一旦命没了,谁知道这刀又滚落谁手。”周安然双手把落星递给顾惜柳。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阿秀首先说话了,“公子,不要。”
“你们放心,我会暗器之术,流浪了这么久,树叶也是我的暗器,刀倒是没所谓。”周安然淡然道。
“收着吧,周公子,你要知道顾公子从不会珍惜东西,他不会珍惜一把刀,你可要相信我,他曾经将那些仙参随手就扔掉,甚至将我送他的随手相赠别人。至于你手中的刀,只怕放在他那里,久不用便成灰,放在你手中落星方才是落星,而不是落灰。树叶是好暗器,可是一到冬天,树叶都没有了,你用什么作暗器,不妥,别人不会是因为冬天无叶而不对你出刀,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冷霜饮了一口茶,淡淡道。
“周公子,我还等着你赠我画呢?”她接着道。阿秀和一旁的齐焕不禁捂嘴轻笑起来。
“冷姑娘,你比我还了解顾弟。”周安然听罢便收回落星,笑道。“既然如此,刀我收下了,画我备好了。”
“恕罪。”冷霜转头看见顾惜柳的眉头拧成一团,急忙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道。
“你为何要将那些小事记得如此牢固,我做的事情可不止那些。”他细声道。
“对了,周公子,你以后有何打算?”冷霜坐直了转头看向周安然。
“继续云游江湖。”周安然道。
“嗯,不错,等我刀法学成,我也会云游江湖,和依凝一起成为女侠,然后和紫颜、思君隐居山中。”冷霜道。
“那顾弟怎么办?”周安然道。
“我才不要这样,我要将信守府变得更强。我才不信你会舍我离去。”
“你也莫怕,到时候你只要发布一则成亲令,你就可以轻易找到比我更好的。”冷霜笑道。那个在夜空下被野狼撕咬的噩梦几乎每夜缠绕着她,她到底还是想退隐山中,作一个隐士多好,武士,能护自己便足以。整天生活在这些刀光剑影之下,或者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厌倦。
“尽是胡说,我以后就只娶你。”
冷霜冷哼一声,道,“你要是胡说,我就划花你的脸。”
“我要是胡说,你大可取我性命。”顾惜柳看着她,缓缓道。
“虽说,大丈夫能屈服于女人之下,必能伸展于万夫之上,你也不必这样说。”冷霜摇摇头道,“你还年轻,不必发这样的誓约。”
周安然笑道,“你们今日来是来给我送行,还是要在我面前相互发誓?我临走前可不想听到这些满是死亡的誓言,要不然你们今天在我面前定亲,如何?”
冷霜一愣,自己可不想这么快和别人定亲,说好了要去隐居,要定亲那不是要将她捆绑至信守府,她才不想这样,她轻轻皱着眉头,心中更是万分纠结,从利益层面上来说,这个定亲似乎对自己利大于弊,但是对他好像有点不平等,毕竟这般年纪,万一以后各自碰到了更加合适的,那不是后悔莫及,于冷霜而言,一个像温沦那样的武士更适合当一生的伴侣,毕竟到时候可以一起游云四方,她轻轻咳了一下,微笑道,“既然是定亲,不如选一个黄道吉日,我看过了,今天好像不是什么黄道吉日。”
“从来没有那样的黄道吉日,那些只是一派胡言,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定亲。”
“怎么可能。”
她当然是爱他的,可是这种爱倘若要与她的自由相比较,那便轻了几分,她看着他那个充满期盼的双眼,紧抿下唇,重重地点点头,“倘若他日我再爱上别人,我一定会遭天谴。”她最怕辜负别人的期望,尤其是他的期望。
“这个好办。”冷霜抽出黑雾,手持自己一缕黑发,一刀割下,然后抽出自己的香囊,取出一根金线把头发绑好放进荷包。“给你,你得照着我这么做。”
“极易。”顾惜柳抽出秋霜照着冷霜割下自己一缕头发,然后绑好,塞入自己的香囊,接着递给冷霜。
冷霜接过金色的香囊,不禁湿润了眼睛。她以前总是想着自己是流浪的命,一定会在有生之年不断流浪,也不会轻易将自己与他人捆绑在一起,
“这样便好,阿秀,你问掌柜取点酒来。”周安然转身对阿秀说道。
“遵。”阿秀恭敬道。
齐焕看到这一幕,不禁眼眶一红。一想到公子以后更能体会自己的相思之苦,便笑了。
当日三人一起畅饮畅谈至亥时,周安然给顾惜柳、冷霜、阿秀各赠了一幅画,便孑然一身,翩然离去。
冷霜想到阿秀无依无靠,便将她带至自己的院落,教授她刀法,当然她知道武士殿的规矩,教授的都是阿月当时教她的刀法。
薄如蝉翼的纱衣轻轻覆在金苗的身上,一个身穿金边白衣的男子大步走到金苗床边,利索地脱下她的衣服,“男人,你究竟在急什么?”
金苗浅浅一笑,便媚态尽生,那双杏眼似泛着涟漪的秋湖,摄人魂魄,雪白柔软的手指徐徐抚上男人的背部,她的手像是牵着一根无形的线,另一头紧紧牵着男人的心房,每一寸轻轻的移动,都惹得男人心房一颤。
金苗将那男人的衣服缓缓脱了干净,然后那软绵的舌头便爬上了他的身体,引得那人身体一僵,那云端似在眼前,金苗轻轻一笑,将自己的手指咬了一小口,血滚烫地稀稀落落地涂在男人的身上,“舔。”金苗浅浅一笑,将那手指便压住了男人的嘴唇,血渐渐进入了男人的唇齿,突然,男人惨叫一声,滚落在地上,痛苦地扭曲在一起,仿佛全身要被撕裂一般,几只黑色的小虫子从他嘴里爬出爬入。
“不知道雇你们杀一个人究竟是多少钱,金苗。”冷霜推开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不多,1000金缠。”金苗对她笑笑,冷霜看清了那双墨绿色的眸子,清冷无比。
“毕竟你们武士杀人一刀致命,可是有些人并不想对方死得太过轻易。”金苗笑道。
“你不是奉天国的人?”冷霜盯着那双墨绿色的眸子。
“我是蓝朝国的人,冷霜姑娘,有些话我还是尽早说吧,我就是一个自私的凡人,只求这里活着,我可没心思再听国家大义。”金苗看着地上依然挣扎着的人。
“我也没兴趣和你谈,我倒是好奇,你是何人?你这杀人本事让我敬佩。”
“我,不过是金苗罢了,一个用蛊杀人之人,你何必要问。”
“要不,我们比赛一场如何,看看下次我们的手究竟谁快?”
“当然可以。”金苗从袖中掏出一个蓝色盒子,轻轻捏了一个黑色的指甲盖大小的蓝色的虫子放在地上那人的身上,接着她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个小口,一瞬间,绵绵不断的虫子便从那血口子飞出直接扑落在那男子身上,虫子开始不断蚕食着上的男子,片刻之后,那男子便化作一顿碎泥。
“你瞧,到底值不值1000金缠。”金苗笑笑道。
“我只有一个疑问,杨园是不是你派来杀我们的?”冷霜问。
“冷姑娘,你破坏了我们的规矩了,我们这里有妖,但是不能除。你长得极美,你有考虑加入我们吗?冷霜姑娘,媚落山庄要竞选下一任的新庄主,我需要一个帮手,冷霜,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媚落山庄是近年让江湖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无论坏人好人,只要价高,她们就会帮你杀尽。
“可惜我不会学蛊,这种杀人的方法不是我想要的。敢问一句,你这种蛊术的名。”冷霜眉一挑,淡淡问。
“这是秘密,除非姑娘答应帮我。”金苗轻轻吸了一下手腕的血口,嘴唇顿时便得红艳无比。“我的血果真是美味无比。”
“待我考虑一番。”冷霜不禁想到,自己刀法尚浅,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妙。
“谢晓风,你且告诉我,你听说过媚落山庄吗?”
“当然,那里最常见的蛊术便是甘露蛊,她们干的便就是让男人在情欲至浓之时,便以血度虫,以虫食人,极为低级的杀人方法。这中蛊术,以训虫最为困难,需要终年将虫子养在自己的肉身中,稍有不慎,虫子反噬,了却终生。”谢晓风答道。
“那你帮我做一件事,教我蛊术。”
“为何?我除主上从不听命于任何人,冷姑娘,你不是我的主上,相反,就算我杀了你,主上也不会怪罪于我,你信不信?”
“是吗?谢晓风,那你走吧。”冷霜双眼中发出一阵冷冽,他说的对,自己就是不够强才会是这样,这样的,一败涂地。
“算了,冷姑娘,你也别灰心丧志,起码你也是厉害,你告诉我,你究竟给他吃了怎么样的春药,竟然可以让他对你情深意重?”
“谢晓风,你这话太看得起我了,你去找别的姑娘来,也是一样的。”
“姑娘,不必了,我可以做你的对手。”
“随便你。”
“冷霜,我们比试一局,如何。”金苗扬起手中的纸条,“看看谁更快杀了这个人。”
冷霜点点头,缓缓打开金苗手中的纸条,“屈不才,三天后将会出现在沧雨金醉楼。1000金缠。”
“不过你不问问这是谁?”金苗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我不需要知道这是谁?我只知道我赢了你,这其中的金缠是否归我。”
“很好,一个只为金缠的杀手,我喜欢,只是我不明白,身为顾二公子的宠妾,你为何是如此的缺盘缠?”
“我只不过用身体换来了一把刀,这江湖传闻也是万分信不得,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一个肉体而已。可是我不愿甘心成为那具肉体。所以我寻上了你。金苗。”冷霜看着金苗眼中凛冽的寒意,看着她打量自己的眼神,一字一句道。
“不过我倒对其中的雇主深感兴趣,谁这么大方?”
“不清楚,雇主是谁,我倒一点都不关心。”
“不过我对你们这个山庄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不能认同这个杀人方式,但是我们可以比试一场。不过这不妨碍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冷霜道。
“好。不过不能用毒,你要杀便用刀,而我要蛊术,这才是公平。”
“当然。我不在杀人上耍任何的手段。”冷霜坚定地道。
沧雨金醉楼。
屈不才静静地为自己倒着酒,不住地看着台上那一个红衣女子在轻盈飘舞。
屈不才是新都城不惑寨主的二少主,本来就不应该走进这种场所,新都城号称官不理城,土匪头子金缠也多,地下操着女奴和刀生意。所以在官妓场所也可沦为一客。
冷霜着一身轻盈的鹅黄色衣裙,来到他的对面,手中握着黑雾。
“姑娘,在这里拿着一把刀,多不合适?”屈不才轻轻抬首道。
“你的刀呢?敢不敢和我比试一场?”
“我入青楼,从不带刀。”
“今夜有人要杀你,我暂且护你周全。”冷霜淡淡道。深入骨髓的武士灵魄一时之间让她对这种情况没了办法。
“有意思,要杀我的是谁?”
“金苗姑娘。”
“那我不足为惧。我愿作为她的裙下臣。”
冷霜只觉得一阵恶心,但是她不愿离去,这个打赌她要赢,是为取回尊严。
“难道在你的眼里,我果真一点都不如金苗姑娘吗?”
“有刀的武士,我是如何不会相信她是温顺听话的。”
“难道你在害怕,你怕你赢不了我?”冷霜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带出去,然后再杀了他。
屈不才身体一颤,轻轻拥着冷霜,他身上那股夹着酒气的味道扑进鼻口,实在是难闻之极。冷霜却没有推开他,任务重要,杀了他再说。
金苗披着面纱来到他们面前,“屈少爷,看来让你久等了,金苗这就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冷姑娘,武士不是应该禁欲吗?”金苗轻车熟路哦地搂住了屈不才的妖,然后软软地靠在他的肩上,樱桃般的唇瓣轻轻朝着屈不才的耳垂吹着如春兰一般诱人的香气,“屈少爷,你还在等什么?”
“屈少爷,她是要杀你,跟我走。”冷霜再没有方才的温柔,直接扯着屈不才的手,想拉着他走。
“哎呀,冷姑娘,我一个弱小的女子,你莫张口胡说。你说说,我可是杀了谁?”金苗软软堕入屈不才的怀中。
“哎呀,我忘了告诉你,冷姑娘,我们雇主把顾二公子叫来了,他就在那里。”金苗手指朝着东面一指,便拉着屈不才笑盈盈离去。
冷霜看着他们的背影一个咬牙彻齿,她决定绝地反击,她是作不出在当众拔出黑雾威胁一个男人跟她走。
她只能回头,快步走到那一抹蓝色身影身后,待她走近,看那人的侧面,才发现被人骗了,这人根本不是顾惜柳,只不过一个披着蓝色衣服的陌生人,“你是谁?”冷霜冷声问,她一生气,拿起旁边的一盏茶泼了那人一身,“能别穿蓝色的衣衫吗?”她急得直跺脚,目光四处寻觅,却早已经看不见屈不才和金苗了。
“在下。。。。”
那人还没说完,冷霜便已经离去了,她没心思关心一个不认识的人的身份,只能苦苦追寻着屈不才的身影,她匆匆赶到金苗的院子,却只听见一声声痛苦的挣扎,她只知道不妙,推门而进的时候,便看见痛苦扭曲身子的屈不才,虫子已经爬满了他的嘴巴。
“你好生卑鄙,竟然耍那种手段,骗我他在这里。”冷霜瞪着金苗骂道。
“冷姑娘,我没说过不可耍手段吧,这场比试,我输不起,你输了,能有什么损失,我输了,便要堵上我的手臂,我的生命,你说我能输吗?”金苗对她一笑,懒懒道。
“也罢,我也耍上了手段,只不过不如你罢了。这一局我输了,输得口服心服,再赌两局怎么样?”
“既然赌,为何不加上赌约?冷姑娘,倘若你输了,你在媚落山庄助我一臂之力吧。”
“在下不才,金苗姑娘另请他人吧。何况,助你一臂之力,我怎么不进媚落山庄怎么助你?我不会背叛信守府。”
“信守府少你一个武士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你不是一直当不了暗爪吗?暗爪和刺客才是武士的顶峰,你都当不了,那为何不进入媚落山庄,我们可以成王。”金苗轻轻把一只蓝色小虫放在屈不才身上,放出蛊虫结束了他的性命。
“真是可笑啊,冷姑娘,你一直在侍候着你的主上,却又怎么样?暗爪,刺客,你又能成为什么?你不是到过阳虚,若水吗?可是里面的刺客,你是不是一个都见不到?那个世界真的是我们应该涉足的吗?”金苗接着道。
“逃出来吧,阿霜。”
“我为什么要逃,我是武士,我不需要成为暗爪,不需要成为刺客,我只要习得刀法,在这里,护我周全,护我爱的周全,这便足够了,我们是武士,用的是光明正大的刀法杀人,你们呢?用这种方法杀人?难道这种杀人方法是自己自愿的吗?还有,他不是我的主上,他是我爱的人。”冷霜冷声问。
“阿霜,你说,活着难道能一切如愿吗?当初我流浪在街头,受尽欺凌,差点被人卖掉,吃掉,只有庄主收留了我,授我蛊术,他没有要吃掉我,只是要我将我的身体用来杀人,阿霜,你说我能拒绝吗?我只是想活着,我逃不出了,逃出去,我可以凭借什么活着?”金苗脸上写满无奈,“我已经习惯了。”
“那我可以教你刀法。倘若你想逃出去的话。”
“你可真是天真,难道你想逃出武士殿,你是一定可以逃出去?”金苗反问。
冷霜一时语塞,久久沉默。
“阿霜,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你用身体交换了一把刀,我用身体交换了一条命。”
徐灿和曾烟波静静走在黑夜之中。
“徐灿,你可别忘了白公子交给我们的任务。”
“我怎么会忘,可是这次的刺杀不是简单的人物,我必须要用最残酷的毒,毒杀他,这样白公子才放心。”
“这里脱离了武士殿,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要不连周三公子一起除了。”
徐灿突然将曾烟波推向墙角,柔软的唇瓣一下子压住了他的嘴唇,良久,才松开,“周三公子?本就应该除掉,从他救下白大公子的一刻。不过我们要小心。信守府的暗爪出没于黑暗之中,千万不要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