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is设定的计时器发出了滴滴的轻微闹铃，他看了一眼关掉了闹钟，撤掉了秦渊身上的药石，将后者扶了起来。

秦渊慢慢的站起来，穿着衣服，一步步走到秦思哲面前。年轻人已经比他高出了一截，剑眉星目里是他看不懂猜不透的晦涩。

“哦？你来跟我说说，谁是‘弱者’，谁又是‘强者’。”

“被父亲拱手推出，作为联姻砝码的自然是‘弱者’，留在风口浪尖委以重任的自然是‘强者’。”

“你对自己的定位，放的倒是很低。”

“儿子有自知之明。”

“若我非要硬扶你这个‘弱者’呢？”

“恕儿子恕难从命。”

秦思哲相信梁淮南所说秦渊身体底子已经有些垮掉，也深知在二者基本观念无法达成共识的情况下再次争论徒劳无益，还可能更一步引起他情绪的波动，轻轻颔首：“父亲，你生我出来，不是为了把我变成第二个你，对不对？”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书房的门快速的打开又合上。

秦渊僵在原地很久，看着年轻人消失的方向，长长的叹了口气。

luis上前帮他把睡衣的腰带系好，检查了下室温，正欲端着盒子离开，被秦渊叫住了。

“路易斯，你觉得你是弱者吗？”

混血男人的脸上有一种一瞬间飘过一丝讶异，又很快恢复了往日一贯的镇定。

他回过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老爷需要我我便有用，有用便不是弱者。”

秦渊一时间有些晃神，他想起了luis第一次到秦家来时，唯唯诺诺的躲在老管家张康联的身后。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里扑闪着的好奇温驯让他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一晃多少年都过去了。

“路易斯，你自然是有用的。你比我的儿子们都要有用，也比他们都要亲。”

书房再次空了下来，秦渊缓缓回到了书桌前，凝神想了想又踱步到书架前。从一本古老的上锁的黑色封皮大书里抽出来一张照片。

褪色的古旧照片上一对年轻的男女在一架军用飞机前相拥而笑。女人很美，风扬起她浅色的头发，透着股年轻张扬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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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之羽是在与季之岚给母亲捶腿时接到了柯泊远的电话。好像久违了一个世纪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小羽！想我没有！”

季之岚听到那冲破手机话筒的聒噪声音率先低笑了下。

邝曼文看着季之羽有些不好意思的举着手机走到门外，用眼睛询问自己的二女儿。

季之岚撇撇嘴，收敛了笑意：“姐姐的乌鸦老板刑满释放了。”

“泊远！你现在自由啦！”

季之羽的兴奋一点都不必他少。

“自然！我爷爷奶奶从京市过来，看到我都被我爸爸蹂躏瘦了，狠狠的把他教育了一顿，现在关禁闭的人是他！”

季之羽“噗嗤”一声：敢情关禁闭这玩意儿还能祖传的。

“小羽你好吗？”

“当然。大家伙都盼你回来，muse也可以继续开张了！”

“先别说开张不开张的事儿，你现在在家嘛？赶紧下楼，江湖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