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寻看着燕祁呈上来的证据，双手都在发抖。

他没想到他的发妻，他一直敬重的德妃，都是这么狠毒的人，竟然不惜用大火烧死苏妃，她们还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吗？是不是以为，自己年纪大了，这朝堂终究是她们两人的儿子，她们两家的天下了？

都说高处不胜寒，燕子寻坐在这个位置上，更多的时候他只考虑自己，考虑自己的利益，考虑自己的安危。皇后和德妃的这种做法，在燕子寻的眼中就是挑战帝王的威严，燕子寻的心中也会害怕，是不是有一天她们也会用类似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人一旦有了害怕的东西，便会胡思乱想，比如现在的燕子寻，他开始怀疑燕祁把这些证据一五一十全都交给自己的原因，毕竟他是皇后的儿子，人之常情不是把关于自己娘亲的事情隐瞒下来吗？

“祁儿，你母后的事情，你怎么看？”

“父皇，您把这件事情交给儿臣，所以但凡儿臣查到了什么，必然全部交给父皇。但是，儿臣相信，母后不是这样的人，也许她也只是受人挑拨，一时糊涂。儿臣恳请父皇明鉴。”

说着燕祁跪下来，朝地上磕着响头，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情真意切，努力为皇后开脱罪行的孝子。

燕子寻渐渐地打消了心头的疑虑，“你先起来吧。”

燕祁从善如流地站起来，他磕的红红的额头明晃晃地出现在燕子寻的视线中，那里甚至还有些青紫，燕子寻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然而他能做的只能别开自己的脸。

“祁儿，你苏母妃陪了朕十年，如今死相凄惨，是朕对不起她，朕必定是要为她讨回公道的。”

“父皇但说无妨，儿臣也曾受过苏母妃的恩惠，若是不能为苏母妃讨回公道，儿臣也心有不甘。”

“你倒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件事情德妃是主谋，就打入冷宫吧，待朕百年之后，便让她殉葬吧。”

燕子寻说的极慢，仿佛还在思考着什么，一边的大太监连忙把燕子寻所说写下来，写成圣旨。

“至于你母后，她也有责任，那么之后就让她待在自己宫里，好好地忏悔，好好地礼佛，毕竟是一条性命。”

“儿臣遵旨。”

燕祁连忙跪下来，接过圣旨。

“祁儿，朝堂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朕就不多说了。”

燕祁一听，心中大喜，这句话的意思是……

“儿臣遵旨。”

“去吧，去宣旨吧。”

“是。”

燕祁先去了德妃处，再去了自己的母后的那里，看着跪在地上哭天抢地，仪容不整的女人，燕祁的眼中只有嫌恶，还有一丝解脱的痛快。

“我只是来传圣旨，你接着吧。”

皇后跪在地上连连摇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你父皇不可能这么对我的，不可能……”

皇后语无伦次地说着，哪里还有平时高贵的模样。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你这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