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那群老头儿最近的确太嚣张了！”畜生道道。
“阿，当初那几个逃出去的鬼里的药，就是他们给的。能够拿到‘罗刹’的人，整个刹罗城就那么几个。看起来，他们真的是打算将妖魔壁当成市场，从里面任意拿取所需之物。”地狱道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天道？修罗院的建立是你的主意，我们只是默认或者无视，现在你提出来了，那就顺道给一个解决办法。”饿鬼道道。
“全杀了吧！”畜生道道。
“你果然是畜生。”
“那一个一个的杀。”
“和之前的有什么区别？”地狱道冷笑。
“那就让恒远之将那些药全部拿来，给他们一人一种。”
“你还有别的有用、有建设性提议吗？”
天道冷冷的扫视了他们一眼。只是一眼，就足以让原本吵闹的人闭嘴。
“人道。”
听到那冰冷威严的声音，人道身体不由地一颤。他收好自己的思绪，看着天道。
“修罗院的事情交由你处理。”
“我……”人道面露难色。但是，天道不容置喙、不容违抗的话语，让他难以道出自己心中想法。
天道的神色更加冰冷。
“他们既然想要放出妖魔壁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那就暗中协助他。当时候完成之后，将之迅速处理掉。”天道道。
“用完就扔？”阿修罗道不屑的看着天道，他果然是如此做，而且做得理所当然。
“哎呀哎呀，不愧是天道，我们六道轮回的首领阿！”畜生道的口吻十分的酸，也十分的讽刺。
“妖魔壁是囚禁违规的鬼怪妖魔，如若被破坏，整个刹罗城就会被其侵略，‘界’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人道道。
“那又如何？”
“如……如何？！如果被破坏的话.....”在天道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人道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与自己袭来，他止住想说的话，转口道，“我……我做不到！”
“做不到？”天道冷哼一声，“做不到我就让冷霜来帮你。”
说完之后，天道消失在其他五人面前。
来不及说什么的人道只能蠕动嘴唇，面带痛苦犹疑之色。
“冷霜阿……那个败在天道手上，自此跟随天道的昔日之鬼阿！哈哈，让他跟着人道？！看来有好戏看了。”畜生道嗤嗤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早已经习惯了的笑声，却让人道从心底发毛、发寒。
“人道，你打算怎么办？”地狱道淡淡问。
“我……”
“虽然你是无魄神剑的拥有者，但是没有无魄神剑在手之时，天道就是我们六道轮回的首领。当初的约定是，不管服不服、甘不甘愿，首领之言，必须听从。”
“我……我不知道。但是妖魔壁不能被毁。妖魔壁是‘界’所指定的规则执行者之一，如果违反其一，六道崩毁的发生！”
“那又如何？”地狱道冷冷问。
“如何……”
又是如何……人道茫然了。
“‘六道轮回’代表这个世界里所有生命的命运轮回。这并不是我们可以主宰的，却是我们必须执行的宿命之责。人道，你想要逃到什么时候？身为无魄神剑的主人，最为强大的‘六道轮回’，你究竟在犹豫着什么？”阿修罗道静静问。
“我知道，这一些我都知道。‘界’的规则是不可更改的，被刻画在命运之轮上得命数也无法置喙。但是，为什么要如此？明知道不能行之行为，偏偏还要继续……”
“你是不是还想说，为什么我们六道轮回就非得干这些事情？为什么明明可以活着非要死去？为什么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还要任由起发生？”畜生道残酷一笑，打算了人道的话，“还有为什么你要活着、要存在？你是不是，想问这一些？！”
人道微微低头，沉默不语。
“随便你！天道交代的事情你爱做不做，这与我无关。”说完畜生道又补充道，“看在你也是我自己的份上，警告你一句，别以为你有无魄神剑在手就没人敢动你！若是你真的将天道惹生气了，到时候就请允许我围观你们二人你死我亡的决斗！”
“……！”
“决斗阿……别看天道一副圣人的样子，其实命运让他必须屈尊在你之下，这一份耻辱对于他而言何其之大，不用想就知道。人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你担心毁了妖魔壁六道会崩毁，这是没错。但是，即使不是你，也会如此。这个身体并不是只属于你的。若是你不在，小二、小四、小六或者我任一一个去做，也会发生，或许天道也会亲自出马。”饿鬼道淡淡道，“天道之所以让你去做，那是因为有神剑在手的你动手的话，会将六道崩毁的程度减到最低。”顿了顿声，“突至之人、幻影、祈祷者、预言者、轮回六道、守门人、无影剑、束月、介质、昔日之鬼、浮灵、术士；勘梦之人、言灵之唇、火红之瞳、不死之身。这是千年预言之中的人，你自己算一算，刹罗城究竟有几个？！”
“……”人道哑然。
“千年预言之中出现的人，左右着千年的大战。上一次大战时，因为你犹豫不决、心慈手软，刹罗城究竟多死了多少人，这不需要我告诉你吧？灭风戟一组的时候，也是因为你从中作梗，留下了余孽。虽然当时登月也阻止了，可是，究其原因是谁，你比谁都明白！”
“如若你担心六道崩毁会给‘界’带来毁灭，完全不必。到时候，你只要找到另外两把神剑，将之合为一体。那时候，三把神剑合成的规之剑，可以消除六道崩毁的影响。”地狱道轻轻道。
“呵，规之剑？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畜生道狞笑起来，“但是，我们会死！”
“……那样也好。六道轮回六个人最终只剩下一个。”阿修罗道喃喃道。
“我该说你们太乐观还是太天真了？无影神剑只要杀了他主人就可以得到，但是，无戮神剑只有无间阁的看守人、地狱守门人可以使用，即使我们拿到，也不过是废铁一块。”地狱道道，“当然，他们愿意借给我们的话例外。但是，可能吗？”
“刹罗城与幻影迷城之人是敌人。用你的说法就是宿命之敌。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身为城主，你有义务为你的城民考虑！虽然这完全不必要，他们不过都是你所质疑的存在之一。”饿鬼道道。
“我并没有质疑他们的存在！”人道反驳道。
“没有质疑？呵……他们是逃脱之鬼，是‘恶’的存在。大战之时，不过是杀戮的工具。”畜生道道，“不仅仅是刹罗城如此，幻影迷城亦是。成王败寇，失败之后死路一条。我们所记得的大战，都与幻影迷城两败俱伤。战场之上，谁都没有资格说谁心狠手辣、歹毒残忍。为了生存，别说是鬼了，即使是人，都不过是畜生！”
“你就是最大的一只畜生。”地狱道笑道。
“你不是一样吗？当初天道差点将步云登月杀了的时候，你连杀天道的心都有了。”
“那叫做报仇。”
“杀自己的人不叫畜生叫什么？圣人？”畜生道鄙夷道。
“哎，仅仅是在乎的登月就有如此反应。以后若是谁伤你心爱之人的话，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恶鬼道叹息，“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因果报应’让你不能爱人。”
“你是故意的吧，小五？”地狱道微微眯着眼。
“故意？怎么会？如果我要故意的话，我会直接将这一点告诉小空。”
“空华？为什么提及她？”地狱道疑惑，微微眯起眼，“你以为我爱上了她？”
“你爱上了她吗？”饿鬼道嘻嘻笑着，“说起小空，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们。预言之中的‘介质’找到了，在无间阁。”
“无间阁？”
“至少和无间阁有关。小空消失之前见过我一次，和登月一起来见过我一次。她说，在无命之地见到的罪剑很有趣，也很奇怪。似乎是因为罪剑的气息和长相完全不同，倒是和那时候在天空之中说话的人很像。”
无命之地发生的时候，步云登月详细的告诉过六道轮回。因而他们知道，当时有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
“相由心生？”地狱道道。
“嗯，似乎是这样。小空说，这是根据‘面相学’中得知的。至于那个‘面相学’是什么，小空说太麻烦，不想说。而我也不想听什么太麻烦的事情。详情等她回来去问，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
“你确定她会回来？”畜生道道，“且不说诅咒，无命之地就会要她死好几次。”
“噢，关于这一点，我还有话说。”此刻的饿鬼道就如同一个忘性大的孩子，提示一点想起一点，“预言之中的勘梦之人、言灵之唇、火红之瞳就是小空的那三个朋友。”
“你想说，‘不死之身’就是指的空华？”
“有可能。她们四个似乎真的是朋友，其余三个都在预言之中，她不在的话，那不是比用她的钱砸她自己还会高兴的几率更小？而且，她去了无命之地，谁能肯定她寻不到无间阁？谁又能肯定她走不过往生道？”
“的确，如果是她的话，能走过往生道得到不死之身并不是奇怪的事情。”地狱道赞同。
“嗯，的确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饿鬼道道。连那个人都想要对付的人，不管做出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好诧异的。
“你们还真是相信她。”畜生道意味深长道，“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一些？她不是一个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的人。”
“是有条件。条件是让我别再叫她‘小空’。似乎这个昵称会勾起她什么美好的回忆。”
“嗯？”
“她当时的说法是，她不需要想起过往的美好，更不需要别人提醒才想起这些。”
“你答应了？”地狱道问。
“呵……怎么可能？那时候说话的几乎都是登月，我就说‘你并没有告诉我什么，这些全是登月说的’。”似乎是想起什么美好的事情，饿鬼道笑得格外开心。
“你……似乎活得太舒服了。”
“呵呵，想起她那时候的表情，就足以让我安心的睡很久。怎么，小六，羡慕了？”说道睡，饿鬼道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