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混蛋受了气，发泄之处自然是少女。不过，他不敢打她了，因为那个干净透明的男人十分的精明。所以，他让她跪在砖头之上，不允许起来，也不许吃饭。

那时候，是冬天。

夜里，凉风瑟瑟，混蛋故意开了窗。她没有试图起来，就那么一起跪着，直到第二天一辆加长的林肯停在她所住的地方——所谓的“家”的楼下。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眼镜的男人。他敲开“家”的门，见到少女还跪在地上，就直接走了过去，将她扶起带走。混蛋反应过来，想要追上去，却被又一个同样装束的人堵在屋内。

他没有做什么，但是混蛋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敢动。

被带下楼的少女，依旧没有反抗挣扎。当她被安放在加长林肯的后座之上，见到坐在对面的男人时，她愣了。

第一次，她用眼神询问了为什么？”暗流，你果然很温柔。”景象消失之后，空华感叹一声。

“……？”

“这一幕对于我而言，可是幸福的。”空华真诚道。

“……只有痛苦的痛苦不算痛苦，有了幸福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暗流久久之后道。

“有了幸福的痛苦才算是真正的痛苦？如果这不是绕口令，那就是为之后做铺垫？”

“嗯。”暗流不可否认道。

“那之后的解释，还是我？”见暗流没有反应，空华开了口，“那一天，他将我带走，将我带去游乐园、公园游玩，还买了很多吃的穿的给我。吃的多半是糖，各式各样的糖；穿的一律是公主裙，款式不同颜色各异，但无一不是公主裙。

他对我很好，好到让我必须时刻树起戒心。他察觉了，不以为然，反而对我更好。之后，他告诉我，他叫做少卿。除此之外，不再告诉我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只是一股劲儿的问我的事情。我不能说话，无法回答他，也不愿意回答他。夜里，他带我去逛夜市，还是买了很多好吃的，还有许多女孩子都喜欢的可爱饰品。之后送我回家，并说第二天再来接我。

回家之后，混蛋和贱人都在等我。混蛋先将我周身搜刮一番，找出了一叠钱之后才罢手。看到那叠钱，我才恍然，为什么少卿在我下车之前拥抱了我。可能他是发现，若是我不带钱回去的话，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将少卿买给我的衣服饰品丢在墙角，就回了房间。因为，贱人一直盯着我手里的东西，那眼神好像要将那些东西吞入腹中。

以后的日子，少卿总是带我四处游玩。要么去风景名胜，要么出国游玩。但是，在此之前，我依然一句话都不说。少卿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第一次不顾我的反对，带我去看精神科的医生。医生诊断的结果我不知道，但不外乎就是自闭症的一种。之后，少卿对我越来越好，好到我承受不了。终于在某一天，我第一次开口叫了他的名字。那时候的少卿，快乐得像个孩子。

我十七岁生日的那一天，少卿亲自下厨为我做了饭菜。没有蛋糕，没有平日里的豪华餐宴，有的只是朴素的家常菜。但是，那是迄今为止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吃过之后，少卿拥抱着我，亲吻我的额头，对我说：小空华，生日快乐！

生日的第二天，少卿问我，要怎么做？如论我怎么选择，他都会支持我。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我让他等我四天，第五天的晚上来接我。

回到那个“家”时，我什么都没有带。第二天也没有出去。第三天，混蛋终于按捺不住，问我是不是得罪了金主？他说的金主当然是指的少卿。

我第一次回答了他的回答，说，是。

混蛋起初不行，但是想起这几天我都没有出去以及之前少卿对我的态度。终于爆发了。他一如既往的殴打我，还骂我“贱人”。这一次，他没有使用打人技巧，所以我周身都是伤。在打得我连本能的动弹都没有的时候，终于罢手，喝了酒，醉了之后就睡觉去了。

贱人不知道在哪里鬼混，那一天她不在。其实，她不在是我刻意安排的。我让少卿找了几个人，带她出去逍遥了。

晚上，等混蛋睡着之后，我去厨房拿了两把刀，去了他的房间。我先用胶带将他的嘴牢牢封住，之后狠狠一刀插在他的手腕上。在混蛋痛醒之后，又一把刀插在他另外一只手腕上，之后又是双脚。我彻底的废了他的四肢，让他无法对我做什么。而后，在他惊恐的目光注视之下，我一刀又一刀的插在他的身上。我被他虐待了那么久，自然知道什么地方受伤最痛，也知道那些地方受伤流血不会死人。

我无视他的求饶，去了厨房拿了一只碗，在他的手腕上又划了一道伤口，放了一碗血。等到血放完之后，我才开始折磨他。

就那样，我整整的折磨了他半个多小时。他不能喊叫，只能用眼神求饶。那时候，我第一次了解到，死亡的威力是如此之大，也难怪当初他宁愿对我做出那样的禽兽之举，也要将高利贷还上。

他死了之后。我将他拖到浴室里，将他丢在水里，每到一定时间就换水一次，好以冲刷掉血。在此期间，我迅速收拾干净收拾所有的痕迹。将染血的床单之类的全部丢去洗掉，洗不掉的就用其他东西掩盖。之后还点了事先准备好的熏香，四处喷了香水。

至于他的尸体，我将肉全部剔下来，剁成肉末。骨头全部敲碎，丢在垃圾袋里。骨头敲碎之后，谁能发现那是人的骨头？除非专门去检验，但是在不在意的情况下去做这种事情？

混蛋的骨头，我留下了两根筒骨，将之放在高压锅里，加上枸杞、生姜、蒜、当归、党参等等补品，放入调料，熬成了汤。而那肉末，我放了很多调料进去，捏成圆子，待汤煮好了之后放在里面煮熟。

剩下的只有皮、头发和内脏，至于脑袋，我早已经剁碎了，那团浆糊一样的脑浆被我捏碎，冲入了厕所的下水道。”

“……”暗流始终沉默。他虽然早看到这一幕，但是当听到她说的时候仍不免觉得恶心。虽说，在这几千年的时间里，他见到的东西远比这恶心残忍，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如此做的。即使是那些吃人吃鬼的人，也未如此过。

空华似乎乐此不疲，继续笑着说。此时，她的表情，有些狰狞。

“皮和头发都可以烧掉，可是我没有，我将它们用熨斗熨干，喷了很多香水，确认没有任何味道，将皮缝在了地毯中，头发则分开装饰在地毯的花边上。那地毯是用我赚来的钱买来的，我加一点东西进去不为过。最难处理的是内脏。想来想去，除了肠子、胃、脾、肾被我剁碎了处理，心和肝都洗净了切成块，煮熟。等到一切完成之后，我再检查了一遍，确认天衣无缝之后，坐在沙发上等待贱人回来。

贱人八点回来，周身带着酒气。等她一会儿，我就迎了上去，将煮好的东西端出来给她。她惊讶无比，还哭了。我只是笑着，示意她吃。她含着泪将一大碗的人肉圆子、心肝吃掉，还喝完了汤。之后胆怯的问我是不是原谅了她？问了之后，还说了一大堆的不得已。我笑着点了点头。我懂得，她的不得已是身上的狐裘大衣、珍珠项链和限量版的高跟鞋。

她在得到我的回复之后，如同苦修之人终于见到佛祖一样。之后，她安心的去睡了。而我，继续熬着汤，让汤的味道更浓一点。到了中午，我又端了一大碗去了她床边，将她叫醒，让她吃。她虽然不想吃，但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做，所以还是忍着吃了。吃了之后，她去了厕所，蹲了很久。

晚上，我依然如此。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发现混蛋不在。或者说，在她心中，混蛋不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那一天很开心，开心得让我有一些不忍心。可是，她曾经说，她爱混蛋爱到骨髓里了。所以，与心爱之人融为一体是很正常的事情吧？现在，能够吃下爱到骨髓里的人的肉和心肝，应该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午夜很快到来，她早已入睡。明日似乎有什么好事等着她，因而即使是在睡梦之中，她依然笑得十分的开心，十分的幸福。

我不识趣的将她叫醒，手中依旧端着白日给她吃的东西。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厌恶。见到她的神情，我立刻沮丧了下来。见状，她立刻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连咀嚼一下都没有。

当她吃完，我慢慢的掏出了藏在身后的刀。她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惊恐的看着我，又看了看隔壁床。

我将刀搁在她的脖颈上，让她别叫，否则的话……她识相的闭嘴，眼泪却掉了下来。

我将一切都告诉她，包括我给她所吃的是什么。她脸色立刻铁青，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问她，你爱我吗？

她在惊恐之中，没有反应。于是，我使了一点力，她立刻回过神来。

我再问，你爱过我吗？

她如同啄米的鸡一样，猛点头。但是，发现点头会碰到刀，于是改用眼神。可是，她似乎忘记了，她是一个人，一个可以说话的动物。

我又问，那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在我死了那么多次的时候不救我？为什么在我深陷地狱的时候不救我？

她惊恐的眼中立刻浮现出愧疚和痛苦，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笑了笑，说，嗯，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他是你爱的人，而我只是你和你爱的人生下的东西而已。

或许是因为出于对我的愧疚，她没有求饶，也没有求我原谅。而我，则给了她一个干脆。之后的，就如同那个混蛋一样，不过现场我并没有处理，骨头也没有敲碎，其他的也是。我只是将她的肉，做成了圆子、骨头熬成了汤、心肝切成片煮熟。只不过，这一次，吃的人是我自己。

当吃着她的肉的时候，我发现以前流传下来的知识是错的。人肉并不好吃，就像是过了期的猪肉丸子，比猪肉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