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

“其实，你多笑笑，也不错。”空华诚挚道。

明明只是惊鸿一瞥的微笑，却已经铭记入骨髓。而那一瞬间发自内心的笑，差一点让她的理智飞走，险些失态。

好危险！

这是少卿死后，空华第一次感觉到危险。这种危险，哪怕是天道。

少卿是她第一个觉得危险的人，因为少卿会影响她的理智，让她顺着感情行事。

虽说……空华看了一眼辰枫，虽说曾经这个女子也差点如此。但是，最终还是因为她的刻意疏离和刻意的分离的使然下，现在她只是一个对于自己而言似乎有点重要，但是并不能影响自己理智的存在——即使如此，对于空华而言，这有点重要。

但是心相……

果然是因为和少卿很相似的原因吧！

“其实，你如果能多说点真话，真好。”辰枫愣了好一会儿，空华居然说出这样煽情的话，难道之前的感觉是正确的？

辰枫一直觉得，空华对心相有点特别。嗯……至于是哪里特别，辰枫完全不知道。

“嗯，继续吧！”心相恢复了淡泊的笑，道。

“好吧！方块j……”

“等等！你还没有说亚瑟王的圆桌骑士有多少人！”辰枫打断道。

“十一加一得多少就是多少。”空华一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的哀叹模样，最后干脆看向心相，故意晓得灿烂，“继续方块j，赫克托耳，普里阿摩斯的儿子，特洛伊王子，帕里斯的哥哥。他是特洛伊第一勇士，被称为“特洛伊的城墙”。最后和阿喀琉斯决斗，死在对方手里。换言之，又是一个笨蛋！”

“……”你眼中的聪明人恐怕没几个吧？辰枫再度腹诽。她聪明了，一些话她不说出来。说出来只会得到一个自己挖坑自己跳的结果。

“为什么要决斗？”心相道。

“被人挑拨了吧……为了保护什么点东西吧……”

“保护？”

“是阿！明明不擅武功，却非要不自量力。不是笨蛋是什么？”

“可是，赫克托耳是为了保护他的妻子，他的国家才会与阿克琉斯决斗的！”辰枫不满道，赫克托耳可是一个十足十的悲剧英雄。

“哎呀，你竟然知道？”空华如同被虫咬了一样后退了好几步。

“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国家而死？”心相反复的呢喃，“这样的人是笨蛋？”

“不尽然，但至少赫克托耳是笨蛋。”

“为什么？”

“被命运玩弄，被迫做出的选择，也是唯一一个选择。他的结局注定了是悲剧，但仍然不顾一切的去保护。”空华幽幽道，“有用吗？妻子暂且不说，他的臣民真的值得他牺牲性命去保护吗？”

“你……没有想保护的吗？”

“你呢？”空华反问。

“有。幻影迷城和昔影。”心相道，“祈祷者是为了幻影迷城而存在的，而昔影是城主，我的主人。”

“天责？所以要守护吗？”

“阿……嗯。”心相点头。

“是吗？”又是一个被命运捉弄了的笨蛋，只希望，他不会如和赫克托耳一样。空华笑着，在心中叹息。

“那你呢？”

“没有。”空华道。

“没有？”

“……”辰枫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难过。

“是阿！很奇怪？”

心相摇了摇头。

“曾经有过想保护的人，应该是有过吧？但是……但是他死了，所以我没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了。嗯，大概就是这样。”空华道。

“死了？”辰枫第一想到的就是辰枫说的那个人，空华杀死的那个人……

“哎，你们又信了？”空华叹了口气，好像在为他们再度相信自己的谎言而悲叹。她还未等二人有所反应，继续道，“我没什么大志向，我只想赚钱赚钱赚钱。什么保护国家，保护爱人，成为英雄之类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阿，我有时候忍不住想，人为什么要保护别人吗？难道说，自己不能保护自己，非要依靠别人来保护不可？”

“……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十分强大的。”心相道。

“就因如此，就要依赖别人了吗？”空华道，“如果危险到来的时候，所依靠的人来不及救自己或者是自身都难保，更别说救人，那时候要怎么办？等死？还是怨恨、责怪所依靠的人？”

“上位者身居上位，就应该承担与这个位置相等的责任。”辰枫道。

“应该？呵呵……或许吧！但是，我压根儿不想理会什么社会责任或者是身为人的责任。……这个社会的人，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为人的责任了。那就是，活下去。在活下去的基础上有尊严的活下去。”

“……”

“以为有强大的人在，就可以安心就可以放心。为了自身欲望不顾一切，甚至是自己的自尊和他们的生命。”空华撑着脑袋，“每当看到那些人的时候，我就觉得应该上前扇他们一耳光，踹他们一脚或者是砍他们一刀。当然，并不是为了伸张正义。只是觉得，他们在理所当然的指责那些保护着他们的人，却忘记了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的。”

“……你这话可是会犯众怒。”辰枫道。

“是吗？总之阿，领导者太过弱小，是错。因为弱小不是他的错，错在于弱小的他不应该出现在上位之上。太过强大，也是错。因为太过强大，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感。久而久之，连自己是长了手的，都忘记了。”

心相看着空华，目光里有着欣赏和惊叹，当然，也有惭愧。

的确，就如空华所说，无论是幻影迷城还是刹罗城，人民都太弱小了。原因很多，但领导者太强大，也是其中一个。

“你不当政治老师真是浪费了。”辰枫道。

“其实我打算当哲学老师。”

“哈？”

“因为哲学的废话比政治还多。而且，这废话还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当然不会发现，因为所有人都睡着了。

“好了，继续吧！红桃j是拉海尔，查理七世的随从，英法百年战争中的法国指挥官，圣女贞德的得力助手。而黑桃j是奥吉尔，也就是中世纪英雄史诗《罗兰之歌》中查里曼大帝的十二位帕拉丁之一，被六仙女祝福的丹麦王子。帕拉丁指的是圣骑士。

“圣骑士？！那个遵循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精神的圣骑士？”辰枫激动道。

“我觉得和你认识是我人生中最丢人的事情。”空华道。

“你……”

“你说的那些美德是骑士的八大美德，是所有骑士都遵循的骑士道。你难道以为，这是圣骑士的专利？还是你以为圣骑士随便都可以抓到一个？”

“……阿，原来是所有的骑士精神阿！”

“你不觉得，你应该庆幸，你现在在这个世界。无论你随便说什么，别人都会信的。”空华道。

“以前你说你什么都会，我还有点怀疑，但是，现在我相信了。”辰枫道，“一般人没事不会去做了解扑克牌的事情。而且，还了解得这么清楚，说起来这么头头是道。”

“我是一般人吗？”空华笑眯眯道。

“……你那里会是一般人。”你就是一个虐待狂，舌头泡毒酒里几百万年的人！辰枫心中补充道。

“那是那是！以前有人说过，我是冷血动物，还有实验狂。嗯……还有疯子。很多人都赞同最后一个，说疯子是我的最好形容词。”空华笑道，好似她说的不是对自己这般有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