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低调的开张
宛陵伸手在乐乐肩头拍了一下:“自古英雄出少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店里的大厨师傅了。”
乐乐低垂着眼帘,十分乖巧听话的模样。
宛陵了解,冰卿手里的人都这么闷声不吭的,真不好。不过没关系,等他去了她的店里,跟着芳芳他们混,自然就开朗起来了。
她问冰卿:“那他先前在你府上,一个月例银是多少?”
冰卿答道:“五两。”
好贵!跟秋府一等丫鬟一个价。如果不是好大厨,怎么也不会给这么高的工钱吧?半年,大厨的工钱就是三十两白银,必须培养自己的厨子。
宛陵再问:“冰卿是大约在这边住多久?你家乐乐能借给我半年吗?”
“喝!半年……”沐剑君冷冷道。
宛陵现在看他十分欠揍:“你都不借给我,还好意思说。抠门!”
沐剑君十分委屈,他也不顾冰卿还在,就反问宛陵:“我抠门?你房子是谁借钱给你盖起来的?啊?是我!过河拆桥,还说我抠门。”
“那我挣钱干嘛?难道不是为了早日还清你的银子吗?我要是坐吃山空,你就血本无归。”宛陵争锋相对。
最后还是冰卿站出来,说:“我暂时不回广陵,过年也还早。你们也没必要这么……互相中伤。”
宛陵转身拉着乐乐就走了,边走边说:“你来我店里当大厨,不必接触其他人,只要做好自己的菜,其他的杂事有人做。”
乐乐没吱声,一路跟着。
宛陵不放心,还是得明确叮嘱:“你得记着,你的工钱我照着原本你家少爷的给,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我那儿小本经营,没有一个工钱有你这么高的。免得他们嫉妒,给你为难。”
乐乐郑重点了一下头,算是记住了。
第一天开张,宛陵悄无声息的,没有惊动任何人,先试着营业,让乔尘跟沙老大他们先试着做事。这年头没有算盘,只能靠脑子硬记,实在是费力。她特意写了两张大字报,将那些菜名后面标价,贴在隔板上,瞬间有了现代大排档的即视感。
宛陵给每个人套上她亲手缝制的工作服,也就是一件长款的围腰,免得油渍灰尘蹭到衣服。乐乐多了一顶帽子,这是大厨专用,看着神清气爽。五个人统一服装,倒也气派。
原先的店主是做汤圆生意的,每天能卖出去一百碗。赶上过节,生意好的时候,两百碗也是有的。她将这汤圆的生意保留了下来,只是没有准备那么多份。重点准备的是炒菜,一次性屯了一两银子的瓜果蔬菜在厨房里摆的到处都是。
隔壁铺子的老板看着这家一篮子一篮子的往里头拎菜,时不时地张望一下,想打听又不好意思问。
这同行是冤家,走的太近太远都不好。宛陵微笑着点个头,算是回应邻居。其实,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顾好自己的人,自己的事儿就成。
她随便挑了一张长凳坐下,看着眼前每一张桌面中间都摆着一筒竹筷发呆。在这个小小饭馆里,加上自己一共是六个人。自己抽身不算,乔尘跟芳芳上菜,收钱收碗。小鱼还算灵活,跟着乐乐打下手。沙老大,那粗暴脾气,只能让他负责砍柴劈柴搬货。
新店开张,没多少客人,应该是不忙的。等到人多,这五个人也够用,毕竟也就这几张桌子的事儿。
乔尘最近学会了生炉火,每天来了都将炉子点上,没事放一壶水烧着。
乐乐已经将牛肉切了片,加了香料炖着。他不喜欢说话,要点锅了,或者要洗什么菜,他都是拿手指着的。好在小鱼是个话唠,跟在他后面伺候着,问这问那。
芳芳过来问道:“小姐,那个沙老大没名字吗?一直喊老大。”
宛陵记得乔尘说过,沙老大打小就没名字,是因为他是父母的头一胎,以后再有弟弟妹妹,他就是老。后来,他娘去了,没几年,爹也死了。孤苦无依,这才被村里的人欺负,以至于后来离家出走,钻进了林子当土匪。这一晃,就是十年,直到遇见小鱼。
如果说沙老大还有姓氏的话,小鱼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小鱼倒是好办,他直接说了:“我以后都跟着小姐,小姐让我姓什么就姓什么。”
沙老大觉得他没骨气,又不敢当着陆宛陵的面说。
宛陵点头:“也行。以后,就给你录官籍,陆小鱼。”
小鱼很高兴,怎么也是有名有姓的人了,喜滋滋地说:“好嘞!”
“那你呢?”宛陵看向沙老大。五个人中,最不服管教的轴人一个。
沙老大搔搔头:“我没必要改名字吧。就叫我老大挺好的。”
宛陵就知道,她说的话,他是听不进去的。不是因为她说的没道理,而是因为她是女子。她转身问乔尘:“他是你的人,你看怎么改合适?”
乔尘自然也知道不能一直叫他老大,得有个大名:“他父母的意思,应该是希望他成为一个好。既是长兄,又是第一。通俗一点的起名,便是元伯。”
宛陵点头:“这个名字可不俗。北魏拓跋皇帝改汉人姓氏,就更姓为元。沙元伯,对得起先人了。”
沙老大听着,这名字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跟皇帝都扯上关系了,也就不拒绝了:“你们说好,就好。”
“果然。老沙是听老乔的。”芳芳这就提笔,记下了。
“你写什么?”沙元伯看她有个小册子,时不时记上一笔。
“是你的名字,你看好了,这三个字就是你的名字。以后,你领工钱,就在这下面。”芳芳指出来给他看。看他傻不愣登的,又补了一句:“将来你娶媳妇,婚书上写的也是这三个字。”
沙元伯一听,娶媳妇,就他这样,那个姑娘肯嫁啊。这大户人家不管小姐抛头露面,连丫鬟都这么泼辣,什么事儿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客人过来。她坐在最里面的拐角里,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半个时辰过去了,店里依旧是只有他们几个人在。大街上那些人背着包袱,行色匆匆,根本没有要停下来吃顿饭的样子。或者,她该做些什么。
她去找芳芳,拿了纸笔,在门口写上两个牌子。
第一个是:招收学徒,工钱面议。另一个是:旧店新开,前十位送汤面。
她就不信,这大街上的人,就唯独看不见她的店。
一不小心,又是半夜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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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