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红着脸,咬着嘴唇说:“我六哥是我最亲和最爱的亲人,所以请你一定要救他。你医术如此高明,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叔夏反应过来,连声说:“公主言重了,叔夏担当不起。我一定竭尽全力。”
“那就谢谢你了。”栎阳公主说完快步走出了房间。
众人都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师兄弟二人。
许神医摇摇头道:“这位栎阳公主我现在真看不懂了,原来动不动就要砍你的脑袋,去年还用鞭子把你抽得遍体鳞伤。现在又低三下四向你道歉,她一张脸变得真够快的。”
叔夏道:“她对苻融确实是兄妹情深,为了救哥哥放下了所有架子和骄傲。”
沉默片刻,许神冷笑道:“你刚才对皇上说的都是假的,什么阳平王身体素质高于常人、各种解毒药物、针石治疗,全都是假的。阳平王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毒气攻心而死,就是你耗费自己的内力,用内丹功真气护住了他的心脉而已。昨晚你已经给他输了一晚上真气,今天晚上也打算这样做吧。”
叔夏叹了口气:“我已经跟皇上保证过了,如果他明天毒发身亡,皇上唯我是问。”
许神医哼了一声:“其实那二个太医医术精湛,说得完全正确。没有解药,锯腿是唯一能保住阳平王性命的方法。可你偏偏要两全其美,既要保命,也要保腿。只能靠你修炼极深的内丹功了。”
叔夏歉疚地说:“对不起,师兄。这一次我没听你的。你不会真生我的气吧?”
许神医深深叹了口气,说:“几年来我俩情同手足,我怎么会真生你的气?原本我想苻融如果断了一条腿,变成残废,行动不便,对我们昆仑派威胁就不会那么大了。没想到你偏偏要千方百计救他。算了,这也许就是他的福份吧。”
叔夏道:“谢谢师兄理解。”停了片刻,又道,“师兄,我刚听到一个消息,丞相王猛已经带兵去搜查淮阳公府了,看来王猛已经怀疑到是苻腾派人暗杀了苻融。”
许神医说:“我也听说了,王猛果然厉害。就看他这次能不能在淮公府搜查到证据了。事发已经一天一夜了,苻腾肯定已经毁掉了所有证据,死不承认。王猛想查出真相不是一件容易事。”
傍晚,王猛带人已经在淮公府搜查了一整天。
一部下跑来对王猛耳语道:“丞相,所有房屋都翻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东西。”
王猛脸色沉重。
苻腾冷冷道:“王猛,你已经搜查了一个天了,什么也没找到,是不是应该滚了?”
王猛冷笑了一声:“把府内所有下人都带上来。”
苻腾脸色一变:“王猛,你要干什么?”
王猛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苻腾道:“淮阳公,你已经陪着我在院子里站了几个时辰了,一定累了吧,不如先回房休息吧。”说完,他吩咐士兵:“赶快扶侯爷回房休息。”
苻腾怒道:“不,我不走,我要亲眼看着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他拼命挣扎,但还是被二个士兵架走了。
王猛低声对部下耳语了几句,部下答应着转身退下。
淮公府所有仆人、奴役、丫环、保姆都被聚集在院子里,众人惶恐不安地看着王猛。
过了一会儿,部下士兵端着几样刑具走了上来,仆人们不禁吓得瑟瑟发抖。而一个士兵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盘子里放着白花花的银子。
王猛开口了:“本丞相奉天王旨意搜查淮公府,现在给你们一个坦白从宽、戴罪立功的机会,如果你们主动交待出你们知道的情况,不但不加罪,还有赏。如果不说,他一指刑具,“就只能大刑伺候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中年男仆咬了咬牙,走上前说:“我说,半年前侯爷动用私刑,把我弟弟活活打死了。”
王猛命令手下文官:“赶快写下来。
文官道:“是。”他提笔记了下来。
一个年轻丫环红着眼圈走上来:“丞相大人,我是四姨太的丫环小凤,二个月前,侯爷让我陪睡,我不从,侯爷就强行霸占了我的身子。你要为奴家做主啊。”
王猛一皱眉:“写下来吧。”
文官一一写了下来。
夜深了,叔夏象昨晚一样为苻融输入真气。许神医在旁边担心地看着他。
一个时辰后,叔夏收回掌。
许神医道:“好了,师弟,你累坏了吧?快睡去吧。”
叔夏摇摇头:“不行,再过一个钟头,我还要再为他输入一次真气,他今晚情况比昨天严重得多,如果没有大量真气,毒气就会侵入心脉而死。”
许神医急了:“那你呢,你不要命了吗?你为了救他就不顾自己安危了吗?”
叔夏答道:“我心里有数。白天众目睽睽之下,我无法为他输入真气,所以只能晚上多输几次。”
许神医劝阻无效,只好长长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