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师是个好邻居,他在樱子最困难的时候给与帮助,使得樱子渡过了生活的难关,可是正当樱子在感情上也对魏老师产生留恋的时候,魏老师搬家了,樱子感到很失落,可又是无可奈何。
又有一家人搬进来住了,这家男人张师傅是某工厂做木型的木匠,张嫂是在一家被服厂上班,双职工都能上班开工资使得他们的生活显得很富裕。张师傅快四十岁了,张嫂也年近三十岁了,可是他们结婚多年,还没有生小孩儿,为此他们也觉得很苦恼。这家人和樱子也相处得不错,有一次樱子的女儿丽丽有病了,他们都能热心地帮助照顾,将孩子送到医院,还资助一些医药费。还有一阵连雨天,樱子不能出去买香烟,樱子很困难,张家夫妇还能帮助一些钱和米面等食物给樱子,樱子也很感激他们。他们两家生活在同一个单元房里,使得张师傅近距离地接近樱子,他越发感觉到美女的迷人魅力。两家人在同一个厨房做饭,明显看出他们的生活水平相差悬殊,可怜的樱子母女越发感到自卑,张师傅也是越发感叹着,真是红颜薄命啊!
进入夏季,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人们吃过晚饭都喜欢到外面去乘凉散步。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楼房的高层上,接着太阳完全落下去了,远方的天空映着晚霞,接着路灯也亮了,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们在漫步者,享受着工作后的轻松。街上卖食品的小商贩很多,这时也正是樱子卖香烟的大好时机,樱子将烟摊儿摆在了二商店附近的路边。这天张嫂也出来乘凉,她坐在樱子旁边的马路牙子上,和樱子唠起了家常。
“老刘还没有信吗?”
“这阵子又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樱子说着低下头。
“老刘会回来的!他一定是有暂时的难处。”
张嫂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梳理着丽丽的头发,给丽丽编着发辫。张嫂很喜欢丽丽,张嫂说:
“这孩子真是又听话又漂亮,真可爱!”张嫂说着用脸贴在丽丽那细嫩的小脸上。
“没有孩子盼孩子,可是孩子是很重的负担啊!”樱子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接着说:“张嫂,你们还没有小孩,要是喜欢就将丽丽送给你们吧!”
“你能舍得?!”张嫂惊讶地说着,又笑着对丽丽说:“丽丽,妈妈不想要你了,张姨就做你的妈妈吧!张姨天天给丽丽做好吃的,行吗?”
丽丽那稚嫩的小脸儿变得严肃起来,用她那黑葡萄似的眼睛凝视着张嫂,又将眼光转向妈妈,女儿突然撇起了小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顿时就是满脸的泪水。
“哎呀!张姨是和你开玩笑哪!丽丽不会离开妈妈!”张嫂说着,又笑着拉起丽丽的手。
“不!我要妈妈!”丽丽挣脱了张嫂的手,扑向妈妈。
“张姨是开玩笑,哄丽丽玩儿,妈妈要丽丽,但是以后丽丽要听妈妈的话!”樱子也笑着说,并且紧紧地抱住了女儿,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将来你们要是再生小孩就给我们一个吧,你们夫妇长得都很好,小孩儿也一定会很漂亮。我们得收养一个小孩。”张嫂半开玩笑又像是半认真地说着。
樱子的精神和身体都好多了,虽然还是单身女人,可是樱子有了经济来源,能自食其力,心中比较踏实了,虽然要经受风吹日晒雨淋,可是她接触了外面的世界,每天有事做,精神就不那么孤独了。有的顾客买了烟,站在烟摊儿旁边点上烟,一面吸着烟,还愿意唠上几句,樱子也不在意,都能够应付自如,还有一次一位顾客唠上几句后,却说:
“小佐,今天是星期六,铁路俱乐部举办舞会,我有两张舞票,我请小佐一起去跳舞吧!”
“我可不能去!我还要给女儿做饭,没人照看女儿。”
年轻的樱子美貌出众,她站在街上惹得许多男人都要神情专注地看她几眼。樱子很自重,他不能随随便便地跟一个男人去跳舞或者其他活动,樱子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对于许多男人的接近,她都能礼貌得体相待,应付得游刃有余。这些买烟的顾客中有人主动地向她套近乎,虽然她对这些顾客并不都是很反感,可这些人还没有值得她重视的男人。可怜的樱子身处逆境,但是樱子本身的素质还是有一定水平的,甚至可以是樱子本人具有很高的内在素质,这与她的民族、家庭、教育、遗传基因和亲身经历的综合因素有关,虽然说良好的素质可以做到出污泥而不染,但周围都是泥浆,可怜的樱子还能够做到不为污泥所污染吗?!
1955年前后,老百姓过上了太平日子,那时的社会治安很好,年轻妇女早出晚归还是比较安全的。可是有个别的男人对樱子还是想入非非,一个单身男人对樱子简直是产生了迷恋之情,他找了一位大妈去说媒,才知道樱子的丈夫还在南方,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他只好亲自去找樱子作了毛遂自荐,他在买烟的时候自我介绍一番,然后说:
“┅┅一个女同志,风里来雨里去地站在大街上,多不容易啊!也挣不了几个钱,我看你就跟我一起过吧!保证你们娘两个吃饱穿暖。我是真心喜欢你!┅┅。”
这个男人说话还是很直爽,简直就是开门见山。可是樱字很严肃地对他说:
“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吴大妈已经向你说清楚了,我有丈夫和女儿,我现在过得挺好。这位大哥!如果你真是好心的话,就请你保护我的名声!请你不要再来影响我做生意!请你买完烟就离开这里吧!我谢谢你了!”樱子说完就再也不理睬那个男人了。
樱子一本正经地拒绝这样一些男人的求爱,有时也感觉受到男人的调戏,樱子的心情有些紧张和悲哀。可是樱子回到家里更是感到孤苦伶仃、寂寞难当,她当然盼望着刘振武能够早日归来,因为他是自己的男人,是女儿的爸爸,可是刘振武寄来四十元钱之后就又是音信皆无,犹如石沉大海一般。可怜的樱子母女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孤身一人在困苦中挣扎着,实在是很艰难啊!她们母女真是希望有一个可靠而善良的男人做依靠。
樱子逐渐对刘振武感到有些失望了,她有时也想象着,希望能够再遇见一位像魏老师那样有文化又善良的男人,有时樱子就非常渴望着有个男人在身边,可是老天爷还没有安排这样的男人。魏老师搬走了,樱子感到很失落,樱子母女相依为命地熬着这艰难的日子。
也有小地癞子在樱子那里赊烟不给钱,有一次被张木匠碰上了,张木匠就是和樱子同住一套单元房的邻居,他看到了就不能不管了。张师傅长得很魁伟,真是身大力不亏,他一把抓住这个这小地癞子的领口,他瞪圆了眼睛严厉地说:
“你小子记住了!这是我的邻居!她的事儿我管定了!你欺负她可不行!你赶快还钱!”
“张师傅是误会了!,我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吗?今天没带零钱了,明天一定还上!”小地癞子很怕张师傅。
第二天那个小地癞子果然还了钱。那年头是刚刚建国的开元盛世,社会比较太平,政府很重视治安管理,公务员和民警们都很强的责任心,国家的管理正轨,人们的心理状态自然就很正常,所以坏人就怕好人!张师傅身强力壮,态度严厉,有点凶巴巴的样子,一些不三不四的地痞流氓对张师傅还是有所畏惧。
现在樱子和张师傅家住在一个单元房里,也逐渐很熟悉了,有时张师傅帮助樱子干一些重体力活,比如将燃煤搬到楼上。有一次樱子在外面丢了钱,她本来就是小本经营,丢了钱立刻就使她的小本买卖和日常生活陷入困境。张师傅知道后,他背着妻子借钱给樱子,张师傅帮助樱子竟然比魏老师还要大方,张师傅的工资比魏老师还要高,为人也仗义。樱子不得不接受这份资助,可是女人接受了男人的帮助,他们的关系也就更加微妙了,凭着女人的直觉,樱子觉得张师傅对自己有着一种特殊的关心,从他直勾勾的眼神中,樱子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她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可能也有着非分之想。张师傅虽然是没有文化,可他对樱子还算是很稳重,也是礼貌得体,可是每当他遇见樱子的女儿丽丽时,张师傅就是喜笑颜开的样子了,愿意逗着丽丽说笑,有时还亲热地抱起丽丽,甚至还给女儿买一些小食品和小玩具,看得出他很喜欢小孩儿,逐渐地女儿也喜欢张师傅。
对门过日子,互相逐渐很了解了,张师傅回到家里比较粗暴一些,有时喝了酒还要打骂妻子。日本式房子内各房间之间的墙壁很薄,樱子清楚地听得有时张师傅骂妻子不能生育,甚至叫嚷着让张嫂跪下,张嫂显然是处于有些受气的地位。樱子有些同情张嫂,樱子虽然对张师傅也是有些畏惧感,可是在平时张师傅和樱子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样子,樱子还要感谢张师傅对她的许多帮助,他们两家人相处得很和睦。
有一次张师傅刚下班,就来到樱子那里买烟,张师傅工资高挣钱多,都是买三毛钱左右一包的好烟,遇到这样买好烟的顾客樱子总是主动给点上烟,这种优待就不只是点着了烟,这会使得男士们感到一种温馨的服务。樱子有一支打火机,那个年代打火机还是很珍贵少有的,在街上有时风很大,划火才很困难,这时打火机的优越性就很突出了。樱子亲自用打火机给张师傅点上烟,樱子看着张师傅将香烟放在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然后吐出一朵朵的烟花,樱子看着张师傅那魁梧的身材,炯炯有神的目光。樱子毕竟是个年轻的女人,还能显现出天真活泼的性格,樱子觉得张师傅的样子很好笑。樱子向张师傅笑着说:
“张师傅,你吸了这一大口,几乎就吃掉了这支烟的小半截,为啥吸得这样急呀?”
“从中午到现在,烟瘾已经憋了小半天了!”
张师傅也说笑着,他又吐出一口香烟,然后顺着烟云一吸气,竟然将刚吐出的烟云又吸回去一大半。樱子看着张师傅的样子越发觉得好笑,就开着玩笑说:
“张师傅是在喷云吐雾啊!”
“这是喷云吸雾。”
张师傅说着又吸回一大口烟,这时的张师傅一点也不是凶巴巴的样子,简直就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啦。
“张嫂下班了吗?”
“我还没到家哪,大概她已经到家了,她下班早。”
“快回家帮助张嫂做饭去吧!”
“我们家没有小孩,做饭和家务活她一个人全包了,根本就用不着我。”
樱子看着张师傅那颇为得意的面孔,她说:
“张师傅真是好福气呀!”
张师傅听樱子这样说,他并没有露出得意的面容,他竟然收敛了笑容,表情颇为低调地说:
“啥好福气呀,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小孩儿!”
张师傅变得略微愁苦的表情,有些很忧虑的样子了,他叹息一声说:
“我们都盼着生小孩,我们的父母更是着急,可是你嫂子就是不生。再过一两年要是还不生,就只好领养一个孩子了。”
樱子看着张师傅那很失落的面孔,她心中颇为同情,樱子心里想,这真是验证了一句中国话,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儿呀!她说:
“张师傅,急也没用,功到自然成嘛!”樱子有点漫不经心的说着。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樱子一个单身年轻女人,长得又很漂亮,必然引起周围很多男人的关注,有的男人给予樱子热情地关怀,樱子作为一个年轻女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张师傅具有近水楼台的优势,他们作为近邻,张师傅可以给于樱子更多的帮助,实际上樱子的内心里很明白,这张师傅显然是对自己有特殊的好感,有时简直就是献殷勤。一般来说这是个复杂的问题,樱子只能采取不软不硬、不亲也不近、礼貌得体的态度,樱子这样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