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小美按着童谣的身子,狠狠骂道:“童谣,待在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依我看,你就是一个不详的人。你想想看,你妈,你弟弟,季岩,他们哪一个不是因为你出事的,哪一个不是因为你出事的?你还想祸害别人多久?”
童谣怔怔看着樊小美疯狂的样子,脑海里又浮现起妈妈跳楼前的那个样子,难道,她真的是一个害人的倒霉鬼吗?
樊小美说的太激动,脑子缺氧,整个人倒在地上。
“小美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的肚子,别碰我,我的肚子好痛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别碰我,你让我缓一缓,你让我缓一缓。”
樊小美捂着自己的肚子,望向童谣:“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之所以这么坚持,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家,有个爸爸,他爸爸就是季岩。”
孩子的爸爸?
童谣撒开樊小美的手,倒向一边,眼睛目不转睛看着樊小美的肚子,微微鼓起,真的像是有了孩子的样子。
一个男人喜欢玩,一个男人移情别恋起来,她童谣最清楚了。
季岩
你从头到尾
都只是想和我玩玩
对吗
童谣抓住衣服,头晕目眩,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孩子已经有两个多月了,那会儿,他认识你的时候,他在和他闹分手,可是,我也没有想到,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童谣,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一个做母亲的人。”
童谣难以置信,表情像笑又像哭。
“孩子,你和季岩的孩子……你们有了孩子,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
樊小美爬过来,抱住童谣的身子:“童谣,我知道,在感情里,我们女人都是无辜的,痛苦都是男人给的,你得不到他,我也得不到他,就当为了我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好不好?你也不想当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的,对不对。”
第三者?
她知道一个家庭被第三者破坏了以后,是怎样的支离破碎,对孩子又是怎样的一种伤害。
她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她不要。
童谣撇开樊小美的手,神情淡漠,眼神决绝。
“你想我怎么做?”
“你答应我的请求了?”
“怎么做?”
樊小美眼神雀跃,抑住心里的兴奋:“跟季岩说清楚,离开季岩,再不和他见面,不管是公众场合,还是私底下,永远断了这一段感情。”
童谣握紧拳头,看着冰冷的重症监护室,面无表情:“好,我答应你。”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身体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样,只剩下空壳。
她在这里生,在这里死。
“童谣,我希望你能够说的到,做得到。”
樊小美得意洋洋望着童谣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看着熟睡的男人,露出歉疚的神情。
“季岩大哥,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们在一起,对三个人都好。”
充满药水的监护室里,一身黑衣的黑玄灵站在角落里,看着医护人员走了以后,才慢慢坐到床边。
手掌附在季岩的身上,白皙病态的手掌,泛着清冷的幽光,穿透昏睡的人的身体。
病人的手动了动。
“季岩,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啊。”
黑玄灵露出笑容,谁知,一下子高兴地太早,被幽光反噬,整个人直直撞到了墙上,嘭的一声倒了下来。
黑玄灵擦掉嘴角的血痕,固执站起来,想再试一次,结果,白笙挡在他的面前,扼住他的手掌。
白笙望向他,劝道:“黑玄灵,你够了,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你会灰飞烟灭的。”
黑玄灵幽幽望向旁人,眉头皱紧了:“白笙,我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一点,你难道又想要和我作对吗?”
“黑玄灵,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为了别人,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你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搭进去吗?”
白笙红着眼睛,看着黑玄灵痛苦负伤的样子,真是心疼的不得了,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他恨她。
黑玄灵甩开白笙的手,走出门外,靠在冰冷的墙边。
白笙把所有的东西都修复好,追出去,见他身子撑不住,赶紧扶着。
“白笙,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白笙噎住,话哽咽在喉咙里,不想说出口。
“我是为了你好,我不想你有事。”
“白笙,与其自私的活着,我宁肯成全别人。”
死的人死了,那活着的人,就要承受痛苦,对吗?
这不是自私,这又是什么?
白笙握紧拳头,咬牙很很骂道:“这一次的车祸,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你救得了他这一次,你救得了季忆那个孩子,你可以让季岩开现代,可是,挡不住老天爷的惩罚,你挡不住。”
“你怎么知道我挡不住?”黑玄灵冷冷一笑,看着这个功力比自己还要弱的人,不禁冷笑,“你怎么知道我挡不住?”
白笙倔强抬头,“我就知道,我活了这么久,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你什么事情都知道,那你怎么就不知道我的身世?白笙,你别在这里自以为是了,我不是你的下属,不会听你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了我。”
“黑玄灵,你觉得你自己可以挡住老天爷的惩罚,可是,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你挡不住呢?你有想过你挡不住的后果吗?你有想过你逆天改命的后果吗?”
白笙冷冷望向黑玄灵,明显看到黑玄灵身子一顿,眼神闪过不知所措。
白笙望着他,苦苦相劝:“你的一时冲动,很容易造成生灵涂炭,你知不知道?”
“够了,你跟我讲生灵涂炭?白笙,你是不是忘记了,那些从你手里夺走的千千万万条性命了?我和你相比,我要好太多了,不是吗?”
生灵涂炭?
白笙看着黑玄灵冷血厌倦的神色,默默握紧拳头,眸子望进漆黑的苍穹,无尽的黑暗席卷着她。
她冷笑,眼角带泪:“黑玄灵,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老天爷惩罚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我知道错了,我认输,我认输。”
黑玄灵早就消失了。
白笙拭去眼泪,重新走进房间,按照刚才黑玄灵的手法,修复季岩身上的重创……